我腦子裡很亂,既想著能快點天亮,去村莊找尋真相。
可是又怕,怕那個真相是我無法承受的。
我煩躁的翻身朝向床裡。
身後景沐也跟著翻身,他從身後將我緊緊抱住。
“睡吧,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擔心。”
我輕輕點頭,聽話的閉上雙眼。
……
當我們來到村莊時,我差點以為走錯地方了。
村口粗壯的大槐樹被攔腰折斷,隻剩一人多高的一截樹樁。
看那不平的斷麵,似乎是被外力給野蠻弄斷的。
而樹下那個像是土地廟的小房子也不見了。
地上淩亂的堆積著一些磚塊,還有些玻璃瓷器的碎片。
出事了?
我看向景沐,他卻一臉淡定,像是早就知道。
我正想問他,一個聲音從樹樁後傳來“打死你,嘿嘿,都死,都死…”
是個老頭的聲音。
聲音沙啞,內容讓人震驚。
想到上次來時,村口還有個傻老頭,應該就是說話這位。
有景沐在身邊,我膽子大了很多,沒有猶豫就繞到樹樁後。
果然見一個穿著臟舊破爛衣裳的老頭坐在那裡。
他低著頭,頭發上沾著塵土,臟的都粘在了一起,白發也被“染”成了褐色。
他手裡拿著一個二十多厘米高的木質雕像,而另一隻手竟然拿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他正專心的拿水果刀去刺雕像,一下又一下,直往雕像胸口紮。
雖然嘴裡嘿嘿笑著,下手卻一點不留情,用了很大的勁。
雕像胸口已經被劃出密密麻麻的劃痕,似乎下一秒又要被戳破。
這勁要是用在人身上,不得一刀致命?
我心裡沒來由的緊張,不禁咽了咽口水,“老頭,你乾嘛呢?”
老頭手上動作一頓,緩緩抬頭看我。
他的臉上同樣沾著塵土,嘴邊還有吃東西留下的褐色油漬。
老頭雙眼瞪著大大的,直勾勾盯著我瞧。
就這麼看了一會之後,突然一咧嘴“殺人啦,死了,都死了哈哈哈……”
他的話再配上臉上詭異的笑,就是白天都看的我毛骨悚然。
“誰死了?你殺的?”
老頭認真的搖頭,可很快他又點頭。
扔掉手裡的雕像之後,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戳自己胸口。
“是我殺的,他們說是我把惡鬼引來,要把我綁起來,所以我就把他們都殺了。”
老頭說這話時並沒有大的情緒波動,就仿佛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他那無辜的樣子讓我心頭一震。
如果這說的是實話,我不敢想象他殺了人卻又因為精神疾病而不能伏法,會對社會帶來多大恐慌。
這時,景沐卻在身後拍拍我的肩膀,“進村看看吧。”
我看著嘿嘿傻笑的老頭,他說話似真似假,看來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
便點頭轉身要走,就聽老頭又說道“看也沒用,都死了,死了哈哈”
他陰森的笑著,笑得我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進村的路隻有一條,兩米多寬的土路一直蜿蜒伸向遠方。
兩旁三三兩兩種著些有年代的水杉。
走了有段路,才終於看到有房子出現。
從一開始的一間到兩間,逐漸多了起來。
我不禁加快腳步。
誰知靠近村口方向的兩間房都大門緊閉,門前晾衣繩上空空如也,看不到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也一點都不像是農村清早該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