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坐在陽台,手裡拿著針線,膝蓋上一塊小花布,不知道在縫著什麼。
回頭見是我回來了,問道“小沐又沒來?”
我這陣子都是獨來獨往,也不跟他們提起景沐,奶奶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
我沮喪的在沙發上躺下,將腳架在沙發扶手上,隨手打開電視。
悶聲回了句“愛來不來。”
“是不是吵架了?”
奶奶放下手裡的活,“男人嘛多少有點脾氣,小沐這樣的身份,他做的已經挺多了。”
奶奶這胳膊肘拐的有點彎啊。
我沒有說話。
見狀,奶奶歎了口氣。
“唉,還說會努力讓我儘快抱重孫,看來懸啊。你們這都不在一塊怎麼懷?”
我有點無奈,“奶奶,現在是他不想找我,不是我不想。你這胳膊肘能不能拐得彆那麼明顯啊?”
“是小沐的問題?”
奶奶說著就起身,“我找他去。”
啥?
我急忙起身攔住。
夫妻之間的事,一旦有彆人插手,哪怕他們是好心,也容易變質。
“奶奶你忙吧,不用管我們。”
“怎麼能不管?”
奶奶一板臉,“上次我問過廟裡的大和尚,他說你命裡兒女雙全,有大福氣。你們現在鬨成這樣……”
說著又歎了口氣,“奶奶都是為了你好,你說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像他那樣既有本事,又能一心為你?”
奶奶說的也是實話,景沐一次次救我,我都記著,可如今……
不想繼續讓自己胡思亂想,嘟囔著回了一句“以後再說吧。”
我轉身回屋。
躺在床上,眼前不停浮現景沐的樣子。
他站在停屍房門口時那陰沉的臉,還有一聲不吭離開的決絕,讓我心裡一酸,眼淚不自覺滾落。
又倔強的伸手擦掉。
“我才不想你呢。”
我撥通了甄姐的電話,“喝酒嗎?爛醉的那種。”
“行!”
甄姐一口答應。
自從莎莎不在以後,我能聊得來的人也就甄姐了。
約好見麵地點之後,我稍微收拾一下就出門了。
……
坐在ktv包廂的沙發上,音響裡歡快的音樂並不能讓我心裡的煩躁減少幾分。
甄姐遞過來一杯紅酒,“來,喝,我們今天不醉不休。”
“好。”
酒杯默契的碰了碰,咕嘟咕嘟幾口就乾掉大半。
雖然甄姐表麵上看著沒什麼,但我能看出她心裡也不開心。
曾經那麼愛過的男人就這樣死在自己麵前。
哪怕他變得再壞,曾經的一切都是無法抹去的。
她顧自喝完一杯,又去點歌。
憂傷的曲調傳來,甄姐眼眶紅了。
“這是以前我們上學時經常聽的歌。”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肯定了心裡的那個猜測。
她果然還沒有完全放下。
我抓起另一個話筒,“我陪你一起唱。”
“好。”
甄姐親昵的摟住我的肩膀。
難過的時候聽悲傷的歌總是容易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我眼前不停閃過景沐的臉,無法控製的去想他現在到底在做什麼,今天會不會來找我?
想的我都快要瘋了。
隻得抓起酒杯不停往自己嘴裡灌酒,希望醉了以後能忘記一切的煩惱。
幾首歌唱完,甄姐已經喝得暈暈乎乎。
手裡緊抓著話筒,一會哭一會笑。
“小冉,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嗎?”
她靠著我的肩,手指著天花板,臉紅的像蘋果。
不等我回答,她又繼續說道“我真希望能穿越到過去,我一定要告訴自己彆信男人的鬼話,一句都不信…”
“沒錯,男人都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