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打開審訊室的門，程警官探頭朝裡瞧了眼，見老頭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瞪大了雙眼。
“小冉，他沒事吧？”
“放心，隻是斷了兩條腿，暫時死不了。”
這次的事情是明之和妖物惹出來的，但結案可說不得任何有關妖的事。
隻要老頭活著，有了確切的嫌疑人，民眾才不會懷疑。
至於將來，一隻作惡多端的妖，沒人會在意它究竟怎麼死的。
“程警官，帶上幾個身手敏捷的人跟我走。”
“好。”
程警官對於我的話絲毫不懷疑，當即就轉身離開去喊人了。
倒是我離開審訊室時，聽得有人在身後小聲議論。
“難怪都說她厲害，這狠勁可不是一般年輕女人能比的。”
“不過對於嘴硬的人，確實武力才是硬道理。”
……
站在郊區一間快要倒塌的廢棄房屋前，程警官麵露疑惑。
但職業決定了他不會輕易放棄到手的線索，低聲安排同事兩人一組在附近埋伏起來。
屋裡很安靜，透過那兩個隻剩木框的窗口，見裡麵空無一人。
房前屋後雜草叢生，看著就沒什麼人氣。
頭頂偶爾有鳥飛過，嘰嘰喳喳叫兩聲又飛遠。
“小冉，你覺得齊曉峰真會在這？”
等了好一會都不見有人回來，程警官實在忍不住問道。
“不一定。但這裡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老頭說過，他們雖然每次都是以普通人的身份露麵，但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秘密的藏身地。
而那些地方都在沒什麼普通人去的荒郊野外。
在澄縣，他們的聚集地點就是這間破屋。
我不確定齊曉峰是不是已經離開老家。
隻能賭，賭他回家看到父母情況之後心中憤怒，想要找伯母一家報仇。
隻要他來澄縣，勢必和妖族有聯係。
而這座破屋不遠，就曾有人目睹齊曉峰出現。
不管那人是真是假，我都要逮一個回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早上隻喝了一碗雞肉粥，跑來跑去早就消化光了，肚子咕嚕嚕叫起來。
雖然身旁隻有程警官，但我依舊覺得尷尬，正想解釋，就見程警官看了眼手表，“時間不早了，先去吃點東西，我看那些人暫時不會回來。”
我心裡卻不甘，好不容易有線索，就這樣離開？萬一等下妖物或者齊曉峰就回來了呢。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想說再等幾分鐘也好，就聽頭頂傳來奇怪的鳥叫，就那麼叫了兩聲之後又恢複安靜。
很是突然，就仿佛那個鳥叫是從彆的時空傳來的，莫名出現又莫名消失。
“噓！”
我忙朝程警官做手勢，示意他站在原地不要動，儘量彎腰把自己藏在草叢裡。
程警官照做，我環顧四周，能清楚看到破屋斜後方，頭上戴著用草隨意編成草帽的警局同事正不安的朝我們看過來。
我忙朝他擺了擺手，並將手指放在唇上提醒他不要出聲。
很快，就聽的有腳步聲傳來，還有吹口哨的聲音。
來的是個男人，是妖物還是齊曉峰？
我將一隻手藏到身後，變出烏木握在手心。
可是突然，腳步聲消失了。
隨即便是一聲慘叫從身後方傳出。
那裡藏著程警官的兩名同事。
看來是他們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