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玉清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率先衝到樹下開始打掃。
或許是我誇張的動作讓玉清忍俊不禁。
她噗呲笑了,一擼袖子,“好,輸的請客。”
她大步走到門口,彎腰開始清掃。
很快,院裡的落葉便都被我們清理乾淨了。
“我贏了!茉茉你請客。”
“願賭服輸,回到凡間我請你吃大餐。”
我笑著在石凳上坐下,拿出三隻酒杯擺好。
兩隻是我和玉清的,第三隻酒杯是給蒔晗留的。
我將酒杯裡都倒滿桑葚酒,和玉清的碰了碰後就去碰蒔晗的。
“我乾了,你們隨意。”
我仰頭喝光杯裡的酒。
玉清低頭看著酒杯,“我們喝完這一杯就回去吧,要是讓景沐知道又要生氣了。”
“不管他,他今天在冥界不會回去。”
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想到那天在冥海邊景沐說的話。
故意問道:“玉清,你和夏焱最近有聯係嗎?”
玉清一愣,“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玉清,雖然你比我大了好多歲。但是感情方麵我比你有發言權,像夏焱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留戀。如果以後他再回來找你,千萬不能心軟。”
玉清終於反應過來我是為她好,笑了,“放心吧,我有分寸。”
“那就好。”
如果蒔晗在,一定也不會希望玉清心軟的吧?
想到蒔晗,我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玉清,你覺得你姐姐有沒有可能還有神識遺留在人間?”
玉清麵露疑惑,“為什麼這麼說?”
我想了想老實回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總是會莫名其妙夢到蒔晗。夢裡,我能和她對話,她就像是真實存在我身邊的一樣。
所以我才奇怪,照理說,她完全消失的話不可能會夢到。”
玉清一聽更疑惑了,同時又十分肯定的告訴我不可能。
“姐姐早已魂飛魄散,如果真有神識在世間,景沐不可能找不到。”
我之前也曾這樣想過,連景沐和外公那麼厲害都沒有辦法,蒔晗應該是真沒了。
如今從玉清口中再次聽到這樣的話,心裡突然的失落。
就仿佛眼睜睜看著自己親近的好友從這世上消失又無能為力。
胸口一陣刺痛,那種痛就仿佛是有人拿著錐子一點點的刺穿我的皮膚,深深紮進心裡。
就像是裡麵藏了什麼東西,努力的想要把它給弄出來。
我咬緊了牙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玉清沒有察覺我的異常,心事重重的將杯裡的酒喝完後起身。
“夜深了,回去吧。”
“你先回,我還想再坐一會。”
胎記疼的厲害起來,我額頭冷汗都出來了。
卻還是強裝鎮定,給自己倒了杯酒掩飾痛楚。
“走吧。”
玉清不放心,伸手要來拉我。
我躲開,“我想一個人靜靜,等一下就回去。你先回吧。”
我努力說服玉清想要獨自留下。
最終,玉清還是聽話的先離開了。
院裡一下子又安靜下來。
我起身艱難的走到銀杏樹前,伸手輕輕撫摸著它粗糙的樹乾,心裡莫名的酸楚。
就仿佛在看著多年未見的老友,那種感覺從未有過。
叮鈴叮鈴!
鈴聲清脆。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隻覺風鈴每響一下,胸前痛楚就減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