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點軍馬就想去攻城?”
夏侯惇瞪大了眼睛,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你……你這也太兒戲了吧,此時城內至少還有五千軍馬,你這千八百人,又是屯田軍,且沒帶攻城器械,恐怕到不了城牆根,便全軍覆沒了。
你彆異想天開,先前吃了敗仗的是我,又沒你任何責任,不用擔心折返回去會受到懲罰。”
“叔父,我這點人怎麼會去攻城呢?”
丁辰笑道“您先去前麵歇息片刻,包紮一下傷口,給我兩個時辰的工夫,若是不成,咱們再回汝陽也不遲。”
“你這孩子怎麼不聽人勸?”夏侯惇覺得丁辰的話十分荒唐。
但是見丁辰堅決的態度,隻好妥協道“好吧,我去前麵等你。”
固然他是長輩,但這是在行軍打仗,兩人沒有上下級的隸屬關係,夏侯惇也無法給丁辰強行下命令。
隻好先去前麵等著,看這年輕人碰的頭破血流的時候,就知道不聽老人言的壞處了。
夏侯惇由丁辰派出的一百運糧兵保護,向汝陽方向前進。
直到走出了草陣,在路邊紮下個帳篷,且等且休息。
他心中暗自組織詞彙,想等年輕人撞到南牆之後,給年輕人好好上一課。
失敗的經驗,他可是有很多的……
……
草陣裡,丁辰下令軍兵繼續前進,同時把牛金叫過來,仔細交代了一番。
牛金的臉像苦瓜一樣,卻也不敢違抗命令,帶領五百軍兵急行軍。
跑了近半個時辰,終於出了草陣,抬頭便可看見遠處苦縣的城牆了。
牛金硬著頭皮率軍來到城下下麵,對著城頭上的軍兵弱弱的叫道“大漢曹司空帳下,潁川郡潁陰縣屯田都尉牛金在此,誰敢戰我?”
“什麼玩意兒?”
正在城頭上巡邏的橋蕤愣一下,對身邊的幾位將領笑道“區區一個屯田都尉,也敢來叫陣?”
其實他們的斥候一直在打探著曹軍運糧隊的行蹤,畢竟袁術安排他們駐守苦縣,本意就是為了牽製住曹軍。
可沒想到曹軍主力竟然繞過了苦縣,開始進攻汝南。
那麼苦縣這支駐軍所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便是切斷曹軍主力的補給線,迫使曹軍撤軍了。
前幾日橋蕤親眼看見運糧隊伍路過苦縣,這幾日定然要返回許都,所以擊敗夏侯惇之後,他正準備安排伏兵,把運糧軍給殲滅。
可是萬萬沒想到,運糧軍如此大膽,竟然主動在城下叫陣了。
“曹軍的運糧隊,莫不是瘋了吧?”年近四旬的橋蕤,捏著修剪的極其整齊的胡須,冷笑不已。
旁邊他的部將李豐凝重的接口道“恐怕不會那麼簡單,將軍既然能使出詐降之計戰勝夏侯惇,安知曹軍不會用出誘敵之計?
說不定他們設下了埋伏。”
橋蕤輕蔑的笑了笑道“就算要埋伏,至少人數也得夠才行。
我等剛剛戰勝夏侯惇不久,曹軍主力還遠在汝陽,根本來不及回軍,這是運糧軍無疑。
斥候早就報來,曹軍運糧隊伍不過千人,還都是屯田軍,戰力極差。
他們定然是想虛張聲勢,故作疑兵,唬得我等不敢出城,他好蒙混過關,逃回許都。
可是,我偏不上這個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