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裡人流實在太大,核對起來實在太繁瑣了。”
“而且……”滿寵突然麵露難色,沉吟道“丁郎君恐怕也知道,能進入這裡的,都是達官顯貴家公子,在下隻是區區一個縣令,想要查那些貴公子們,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這便是做都城地方官的悲哀,入目都是高官,若真出了事,牽扯道那些高官,你是查還是不查?
最好的辦法就是和稀泥,但滿寵是一個想著有所作為的官吏,又不想和稀泥,所以平常很是苦惱。
滿寵說著,帶領丁辰來到一樓的一個房間,看裝飾是一個女子的閨房。
一張毛氈上斜躺著一個慵懶的女子,穿著大紅色衣服,胸前抹圍開的很低,露出雪白的肌膚和深深的溝壑,眉目之間眼波流轉,竟是說不出的嫵媚誘人。
滿寵小聲道“這是湯陰樓兩大花魁娘子之一,名叫靜香。”
那靜香娘子看到丁辰進來,眼睛亮了一下,聲音嬌媚的道“這位郎君也是來審問奴家的麼?
奴家身子弱,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可不要對奴家動刑噢。
要是打,也要輕輕的打,打重了奴婢會叫的。”
旁邊有個正在審問的衙役,大聲道“說清楚,上月下旬,你這裡接了幾個客人?”
“奴家不是說過了麼,五個,”靜香娘子道。
“到底幾個?”
“到底?一個也沒有,”靜香認真的說著。
丁辰“……”
他上前拿起衙役手中記錄的一份名單,上麵隻有五個人的名字。
青樓不同於昌寮,這裡麵的女子吹拉彈唱無所不能,一般情況下都是賣藝不賣身,所以每日接的客人並不多,隻需維持幾個固定的客戶就夠了。
而與靜香娘子這種花魁成為管鮑之交的,自然都不是普通人。
隻不過,看著那份五人名單,丁辰卻一個也不認識。
跑這地方來的,很少有用真名的。
“這個曹大郎是誰?”丁辰指著那名單上的一個名字問道。
固然來的客戶都不用真名,但是這些花魁們何等精明,不搞清對方的真實身份,相知相交之後,是不會收為入幕之賓的。
“奴家敢說,郎君敢聽麼?”靜香娘子看著丁辰,眼睛裡流露出一絲蔑視。
許都姓曹的達官顯貴家的公子,不用說,就那幾家,都是曹操的侄子們。
而且到了能逛青樓這歲數的,十根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靜香覺得,在許都恐怕沒人敢去扯老虎須,就算眼前少年衙役也沒那膽量。
“你倒說說看,能不能嚇到我,”丁辰笑吟吟的道。
話音未落,就聽外麵傳來一陣淒厲的叫喊聲“殺人啦,小櫻娘子被殺啦。”
丁辰滿目狐疑,這時候急匆匆跑進來一個衙役,對滿寵施禮道“稟府君,這湯陰樓那位叫小櫻的花魁娘子,赤身被勒死在了房間裡。
且屍體已冰涼僵硬,可見凶手至少是昨日天黑之前動的手。”
“昨日天黑之前?”
那叫靜香的花魁臉色突然變得煞白,無比震驚的喃喃自語道“我今天早上還見過小櫻啊。
她要是昨天晚上就死了,那我看見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