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可給你證明?”
“奴家……是獨自睡的。”
“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滿寵冷笑了一下,吩咐道“動刑!”
在這刑偵手段不健全的時代,先用刑後審案是官府的基本操作。
隻要有嫌疑,均可動刑,不管招不招,先打個半死再說。
滿寵之所以被人稱作酷吏,不過就是刑訊時下手比較狠而已。
在他看來,這叫靜香的女人已經有足夠的嫌疑。
有衙役拿著蘸了水的皮鞭,麵目猙獰的看著靜香,惡狠狠地道“招還是不招?”
靜香嚇得癱軟在地下,下牙碰著上牙,“奴家……奴家沒有殺人……官爺明鑒……”
“不招是吧?”那衙役皮鞭“啪”的一聲抽了出去。
靜香眼睛一閉,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慘叫,兩腿之間的裙擺慢慢濕透了。
她慢慢睜開眼睛,覺察了一下,身上似乎不是多疼。
原來那一鞭子隻是嚇唬她。
衙役獰笑道“老子倒要看看你這嬌滴滴的身子,能承受得了幾鞭,招還是不招?”
“奴家沒殺人……怎能招?”靜香心裡很清楚,招供就是死。
雖然她也未必能扛得住刑,但咬牙挺住,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好!”
衙役咬著牙,把皮鞭在手裡拽了拽,正待往靜香那嬌滴滴的身子上招呼,突然丁辰喝道“等等,死者不是她殺的。”
衙役不知道丁辰的身份,隻是呆呆的看向滿寵。
靜香卻如同如見到救星一般,在地下慌忙爬到丁辰腳底下,死死抱住丁辰小腿。
她本來就是個隻會吹拉彈唱的小女人,平常雖然看起來囂張跋扈,但是其實膽子小的很。
剛才皮鞭沒抽到身上已經嚇尿了。
隻要讓她免遭眼前的皮肉之苦,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丁郎君是如何判斷此女非凶手的?”
滿寵懷疑的看著丁辰,心想這位少年莫不是憐香惜玉了吧,還傳說他有龍陽之好呢,怎麼看都不像。
而丁辰卻指著小櫻的屍體,分析道“案發既然是在亥初時分,想來那時所有人都已經鎖門睡覺了。
方才我進門時看過,這房門的門栓並沒有損毀,說明凶手是讓死者主動打開的房門。
可是你看這死者的裝束,僅僅穿了一件肚兜褻褲,若是有平常水火不容的女子來敲門,她會穿的如此隨便來開門?”
一句話說的滿寵腦中一亮。
對啊,兩個青樓裡爭奇鬥豔的花魁娘子,怎會這副打扮就去給對方開門,這不符合常理。
隻聽丁辰繼續道“既然死者僅僅穿著肚兜就給凶手開了門,說明那凶手是死者極為熟悉之人。
你再看這死者倒地姿勢,應當是開門之後立即轉身,沒想到卻被凶手用細繩勒住了脖子,由此也可以斷定是熟人作案,絕非那靜香娘子。”
滿寵聽了這分析,仔細沉思片刻,不由連連點頭道“是我莽撞了,竟沒想到這一層。
想不到丁郎君還會斷案,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