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曹操回來後,竟沒有立即把玉璽獻上。
這對朝廷來說,這是何等大功,曹操竟然不領。
如此過了一兩天,才派人把玉璽送回來。
於是劉協不免懷疑,曹操定是找人鑒定過,知道是假的才給他來的。
“這曹操越來越跋扈了,不複朕初來許都時那般恭順,”劉協皺著眉頭道“如今看來,他跟董卓、李傕郭汜也沒什麼不同,不過是要把朕握在手裡,當做傀儡罷了。”
伏皇後滿臉愁容道“曹操恐怕比董卓與李郭更難對付,那董李三人不過是西涼莽夫,目光短淺,陛下以私利官職,便能將其收買。
可曹操不同,其人陰險狡詐,且手下兵多將廣,謀士眾多,所圖甚大。
這許都便是逃不出去的狼窩了。”
劉協長歎了一口氣,細想之下,當初淪落在長安之時,雖然也很危險,但是至少有李傕郭汜互相對峙,互相牽製,他夾在中間還能左右平衡。
可是如今到了許都,再沒有人可牽製曹操了,他這個天子也就成了籠中之鳥。
麵對越來越囂張跋扈的曹操,簡直一點辦法也沒有。
“朕不想窩窩囊囊做這般囚徒天子。”
劉協一拳砸在石桌上,咬牙道“他曹操越是矯言偽行,朕越要將其假仁假義揭露於天下!
朕要讓天下萬民都知曉,他曹操是如何心口不一,虛情假意。”
“陛下可是有了什麼主意?”伏皇後趴在皇帝身邊,小聲問道。
劉協嘴角微微翹了翹道“皇後可還記得,當初曹操將義陽縣劃為籍田?
那義陽縣土地貧瘠,朕欲退回,他竟然不允。
如此朕便將計就計。
現今秋收將至,朕將舉行祭地之禮,品評各縣穀物收成。
到時朕之籍田必然倒數第一,如此他虛假偽善,對朕苛刻,定會傳揚出去,且看他曹操如何對天下人交代。”
伏皇後頓時笑了,低聲道“陛下此計甚妙,曹操任命的籍田令乃是其內侄,聽聞那人強行抓捕流民為其耕種,因此鬨得民怨沸騰。
後來也根本就沒有組織百姓耕種,而是放任自流,如此義陽縣產出的糧食,恐怕連當地人都養不活,豈能與那有典農都尉率領耕種的的其他郡縣可比?
到時且看曹操麵上如何下的來台。”
皇帝皇後雖然處在深宮之中,如同囚徒一般,但是自有特殊的渠道為他們傳遞消息。
所以天下任何事情都瞞不過他們。
他們早就聽說過義陽縣發生的事。
可恨的是,明明天子籍田上所有產出,都歸皇室所有,可是產出了銅,卻被曹操無情的拿走了。
當然劉協也沒指望那麼多銅曹操能留給皇室,隻求曹操改劃一個土地肥沃些的縣做籍田,劉協也就滿足了。
可是曹操非但沒改劃,所任命的籍田令根本就沒有儘到組織流民耕種的職責,土地又那麼貧瘠,產出必然少的可憐。
劉協不能吃這啞巴虧,他是個很聰明的人,在長安時便巧妙處置過貪汙賑濟災民的官員。
在許都,他要借機把所受的苛責與委屈向天下昭示,鬨得越轟動越好。
“朕這就下詔書,命曹操起一座‘地壇’,朕要率文武百官舉行祭地之禮,祈求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看他曹操還敢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