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從救曹操長子開始!
中軍大帳之中,袁紹小酌了幾杯,剛剛達到微醺的狀態,由侍從伺候著寬衣躺下。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今夜必定又是一個美夢連連的夜晚。
他自出仕以來發展的尤為順利,討董卓,決戰公孫瓚,統一黃河以北,將他袁氏的權勢以及聲望推向了巔峰。
如今率領十數萬大軍氣勢洶洶而來,雖然在官渡稍稍受阻,但這注定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他的大軍很快就能摧毀曹操所建立的防禦工事,繼續揮師南下,建立更大的功業,吞並兗豫徐揚四州。
如此,大漢王朝大半壁江山就要落入他袁紹手中,其他諸侯再也沒有敢於其爭鋒者。
到時即使他不稱帝,也能做隨意廢立皇帝的權臣,掌握至尊無上的權力,與真皇帝無疑。
而這些,都是指日可待之事。
想著如此宏偉的願景,袁紹混混沉沉的睡去,正待漸漸進入夢鄉之時,突然就聽見帳外有人高聲叫道“我有急事要見主公,快去通稟。”
“公與先生,您小聲點,”侍從低聲道“主公剛剛睡下,若是被吵醒了,小的可吃罪不起。”
“此乃萬分火急之事,我正是要把主公吵醒,”隨即沮授扯著嗓子喊的聲音又傳了進來“主公,主公,沮授有要事稟報。”
袁紹火氣暗生,這大冷天的夜晚,誰願意被人吵醒,又從熱被窩裡起來?
不過他雖然覺得沮授討厭,但沮授畢竟代表的是河北豪族勢力,他也不能對沮授太過於苛刻。
袁紹於是強壓著怒火,起來對著帳門口沉聲道“讓他進來吧。”
帳簾掀開,沮授急匆匆的進帳,躬身道“主公,大事不好,方才在下偶觀天象,見太白星逆行於柳、鬼之間,此必有劫掠之害。”
“公與還會看天象?”袁紹反問了一句。
“隻是雕蟲小技而已,不足掛齒,”沮授謙虛道。
“你都說了這是雕蟲小技,”袁紹皺著眉頭道“我十數萬大軍在此,眼見擊破官渡在即,你說他曹操敢來劫掠?”
“哎呀主公,”沮授上前一步急道“在下不是說曹軍來劫營,這營寨固若金湯,曹軍自然不敢出那工事來劫。
可是我軍糧草儘數屯於烏巢,如今僅有淳於瓊一將鎮守,那又是個嗜酒如命之人,萬一曹操派人去劫,那該如何是好?
現在攻打官渡也用不了這麼多人馬,故而依在下之見,不如就派蔣奇率領一萬人馬,前去協防烏巢。”
袁紹聽了沮授的話,心中更是惱怒,不悅的道“淳於瓊乃當年西園八校尉之一,手下有兩萬之眾,豈是蔣奇可比的?”
若沮授提彆的將領也就算了,可沮授偏偏保舉蔣奇前去。
要知道這蔣奇也是河北人,與沮授屬於同一個派係,是冀州的坐地虎,正是袁紹即要倚重又要提防的一批人。
所以沮授保舉蔣奇,在袁紹看來,乃是借天象之名,實則拉幫結夥,排除異己。
而淳於瓊與袁紹私交不錯,更最重要的是,淳於瓊是跟袁紹一起進入冀州的外來者,除了依靠袁紹,不可能有什麼私心。
“前去烏巢之時,老夫已經叮囑過淳於瓊,不準讓他飲酒誤事,他豈敢違背老夫之令?”
袁紹冷聲道“有淳於瓊在烏巢鎮守,老夫自能心安,公與無需多慮。
更何況,曹操又怎知道老夫糧草屯於烏巢?
這不過是你杞人憂天罷了。”
“主公……”
“退下吧,”袁紹說著,揮了揮衣袖,轉過身去,竟是再也不搭理沮授了。
沮授無奈的出了營帳,看了看黑夜天空中滑落的流星,搖著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倒背雙手,慢慢踱步離去。
這舉動引得軍帳門前的侍從竊竊私語,“公與先生這是怎麼了?”
“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隻見沮授頭也不回,背著身隻吐了一個字“危!”
……
話說丁辰跟隨曹操帶領手下虎豹騎、陷陣營與白毦兵,打著袁軍的旗號連夜奔烏巢而去。
馬匹勒住口舌,軍兵們每人口中都含著一片樹葉,若吐出來立斬不赦,唯恐大家說話誤事。
路過袁軍耳寨之時,有袁氏軍馬出來盤查,他們隻說是蔣奇奉命前去護糧,袁軍便不再多問了。
畢竟這麼長時間以來,也沒見曹軍敢於衝出防禦工事。
而此時烏巢的營寨門口,袁將眭元進、趙睿二人卸下糧草之後,正率軍回往鄴城。
為了防止再次遭劫,袁軍如今運送糧草的隊伍都是晝伏夜出,神出鬼沒,所以曹軍斥候根本無從尋起。
而營寨的中軍大帳中,巨大的油燈照的燈火通明,淳於瓊居坐正中,正與對麵的韓莒子、呂威璜二將喝的麵紅耳赤。
當時淳於瓊跟隨文醜雖被殺的大敗,但此人畢竟與袁紹有十數年的交情,所以袁紹依然重用於他。
“我跟你們講,當年老子在洛陽之時,被先帝選拔為西園八校尉中的右校尉,”淳於瓊端著酒碗,大著舌頭道“當時那叫一個威風八麵。
咱們家主公,再加上曹操,都是跟老子平起平坐的。
那時連何進都要聽老子命令,見了麵連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真的假的?”
呂威璜聽淳於瓊吹的邪乎,忍不住道“那何進可是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能如此懼怕您?”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淳於瓊大大的飲了一口,得意的道“當年那西園八校尉,正是先帝為了對抗何進而設。
先帝自任為無上將軍,乃是我們八校尉統領,你說他何進敢不聽命?”
淳於瓊想起當時的風光,又看看眼前的處境,歎息道“隻可惜,自從先帝大行之後,這世道一日不如一日,最終鬨得天下分崩離析,漢室風雨飄搖,名存實亡。
老子這當年追隨先帝之人,如今隻能淪落到此地,把守這麼個破糧倉,還不讓喝酒,你說老子能甘心嘛?”
“將軍,話可不能這麼說,”呂威璜道“這烏巢糧倉乃是主公所有糧草囤積之所,而派將軍前來把守,足以看出主公對將軍的信任。
所以將軍還是少喝一點吧,要不然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怎麼辦。”
“信任有個屁用,”淳於瓊已經醉了九成,瞪著眼睛口不擇言道“主公信任,為何不讓老子率軍出戰,卻讓老子在這裡看守糧倉。
喝酒,喝酒!
這烏巢糧倉修的如此隱秘,世上又有幾人能知曉?
這漫漫長夜,不喝酒又作甚?”
淳於瓊一直都是懷才不遇,憤世嫉俗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