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從救曹操長子開始!
曹府的家宴不止是曹操以及諸位公子參加,同時還請了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淵等兄弟,以及他們家的兒子。
這是曹氏的家族核心以及二代目成員,反正丞相府內宅的廳堂足夠大。
曹操居坐正中,曹仁夏侯惇的幾個兄弟分列兩邊。
二代目之中按照年紀長幼秩序,分彆往後坐。
至於女眷,則由丁夫人陪著在旁邊開宴。
隻不過中間用紗製屏風擋著,能聽見說話,卻看不清楚人。
曹操取得官渡之戰的勝利,自然應該讓整個家族都高興一下。
時間已至午時,眾人不免饑腸轆轆,但是曹操卻依然沒有下令開宴。
“伯父這是怎麼了?都這個時辰了,我都餓了呀。”
坐在最後麵,曹仁的小兒子曹範揉著肚皮,跟旁邊桌上夏侯淵的兒子夏侯惠抱怨道。
他們兩個孩童不過七八歲的樣子,平常一起在族學中上學,倒是關係不錯。
夏侯惠小聲道“聽說,伯父要等子文哥哥回來再開宴。”
“啥?”曹範滿頭霧水,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伯父為何要等一個晚輩開宴?”
在他孩童的心裡,伯父那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所有人都應該害怕,還沒聽說過伯父要等一個人來了才開宴。
而且這人還隻是一個不屬於曹氏家族的晚輩,這更是不可思議。
要知道,他們平常在族學裡,曹氏家族的子孫才是最高貴的,夏侯家的孩子勉強也算。
而那些外戚家的子弟,即使能到族學中上學,也隻配給他們做伴讀。
其實這種尊卑關係也是事實,待將來曹魏建立以後,這些曹氏夏侯氏親眷子弟作為皇親國戚,即使毫無貢獻也能個個封侯。
而那些外戚子弟,卻隻能靠自己到戰場上一刀一槍的拚殺爭取。
這種身份等級,從現在,從孩童時代,便建立起來了。
曹範這話聲音大了些,以至於整個廳堂的人全都聽見了。
曹仁氣的臉色鐵青,從前麵桌上霍然起身,來到兒子麵前,推到就在小屁股上扇了幾巴掌。
曹仁自然清清楚楚的知道丁辰在前線所立的戰功,說是力挽狂瀾,再造曹氏也不為過,所以大哥才給了丁辰超乎尋常的禮遇。
這決定,豈容的一個孩童在後麵非議?
這幾巴掌把曹範給打懵了,沒想到一句話引來父親這般暴怒,頓時嚎啕大哭了起來。
曹操心情好,自然也不會怪罪那無忌童言,於是笑著對曹仁擺了擺手道“子孝,罷了,罷了,何必跟孩童一般見識?”
曹仁就勢住手,曹操又對哭的鼻涕眼淚一把,委屈巴巴的曹範溫和的道“你將來長大了,若是能立下跟子文哥哥一樣的戰功,伯父也會等你。
不過沒立下之前,就老老實實等著,不要總想拿自己身份壓人。”
曹操等待開宴,實際上也有教育後輩子弟的意味,就是讓這些後生們看看,甭管是親眷還是外戚,隻要能立功,就能受到足夠的尊重。
曹丕曹真等衝著曹範撇了撇嘴,心想就這小屁孩兒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敢質疑子文哥哥?
啥也不是,活該挨揍。
這時候,丁辰風塵仆仆的回來了,衝著居中的曹操拱手道“幸不辱使命,已將袁譚逐出兗州。”
他率軍剛剛回到許都,就聽城門口的丞相府侍從傳話,丞相正等他開宴,讓他回來之後馬上去丞相府。
所以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一身戎裝前來。
“好好,”曹操欣慰的點了點道“這仗打的不錯,不止取勝,還震懾了一幫宵小。
開宴吧!
大家都餓了,邊吃邊談。”
丁辰坐到曹昂身邊,衝曹昂做了個不好意思的微笑。
宴席開始,侍從們流水一般,給每一個人的矮桌前擺上了飯菜,曹操兄弟以及成年公子麵前還擺上了酒。
現場一片其樂融融,歡聲笑語,觥籌交錯。
丁辰喝了幾口,便有同輩兄弟過來敬酒。
好在這酒度數比較低,對他來說也就跟後世的啤酒差不多,基本上能做到酒到杯乾。
很快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了幾分醉意,曹操心情很好,對著丁辰道“子文,你可彆忘了,還欠老夫一千錢賭債未還?”
曹仁等兄弟以及旁邊屏風後的女眷都覺得納悶兒,大家同時閉了嘴,怔怔的聽著這一千錢賭債是怎麼回事。
丁辰知道,這是吹捧時間到了。
曹操之所以這個時候提出來要賭債,就是為了借自己之口,把他親手斬殺敵將的光輝事跡宣揚出去。
“是這樣的,”丁辰見大家都投來疑惑的眼神,於是繪聲繪色的把他們二人連夜率軍前去烏巢劫糧,為了讓諸將們放心衝鋒,他們聯手保護後方。
正巧有袁軍將領前來救援,他們為了不影響諸將們的攻勢,於是親自聯手抗敵。
大戰之前便定下了這一千錢的賭約,誰先斬殺敵將算誰贏。
結果是曹操寶刀不老,率先斬殺了敵方大將,所以自然是贏得了賭約。
丁辰口才不錯,把這段往事講的有板有眼,活靈活現。
若加上定場詩,便是一段代入感極強的評書了。
曹氏兄弟以屏風後的女眷們隻聽得驚心動魄,宛如身臨其境,毛骨悚然,就像真正到了那個烈火洶洶的夜晚,看到曹操丁辰一老一少,親自動手,斬殺敵將一般。
而曹昂等兄弟則是聽得心馳神往,跟父親並肩作戰,萬馬軍中,手刃敵將,大戰之前還以敵將人頭定下賭約,是何等的意氣飛揚,豪邁不群?
丁夫人端著酒碗在屏風後麵道“連夫君都親自上陣殺敵,可見此戰贏得何等凶險,妾身代表我等女眷,敬夫君一碗。”
曹操對丁辰的講述很是滿意,隻覺得當時好像沒有這麼凶險刺激,可是在丁辰的講述之下,連他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英勇威武了。
老夫……有這麼厲害?
還說出過,“吾觀來將,如插標賣首耳”這樣豪氣的話?
卻是完全不記得了,不過子文說有,那定然就是有吧。
他飲了夫人敬的酒,哈哈笑道“子文雖然年輕,但是武力卻不行,到了戰場上還不如老夫這個老頭,那一千錢的賭資可不準賴賬。”
“那是自然,”丁辰笑道“願賭服輸,自不能耍賴。”
旁邊眾人聽了心裡隻覺得好笑,原來這一老一少借著此事在誇功呢。
每月曹操都要給丁辰幾十萬錢零花,丁辰豈會抵賴那一千錢賭資?
這事把旁邊的曹昂聽得熱血上湧,直羨慕的不行,心中打定主意,下次若再有戰事,他說什麼也不坐鎮許都了,一定請求跟隨父親去前線。
這時候曹操端起酒碗,含笑大聲道“子文乃上天賜予我曹氏之麒麟之才,老夫在官渡時便已決定,要將此麒麟才收為麒麟婿,將節兒許配於他,待節兒成年之後,再行完婚。”
這事曹仁曹洪等人早已經知道了,聽曹操當眾說出來也不覺得奇怪。
屏風後麵的曹節聽父親當眾說出自己的婚事,而且正是自己想嫁之人,雖是心中竊喜萬分,但畢竟小女兒臉皮薄,依然表現出扭捏不願意的樣子,紅著臉跑到後堂去了。
“節兒還害臊了,”丁夫人自是心滿意足,指著女兒的背影笑道。
曹仁夏侯淵等夫人臉上不免有些尷尬,此前他們還想著給自家女兒向大嫂提親,哪想是大嫂想把自己的女兒相嫁。
這時候,廳堂裡的曹昂突然長身而起,紅著臉大聲道“不行,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他來到丁辰麵前,瞪著血紅的眼睛“我拿你當兄弟,你……”
丁辰嚇了一跳,看這大表哥兼大舅哥攥著拳頭的樣子,怕不是要一拳打過來。
曹昂跟曹節雖是同父異母,但都是丁夫人撫養長大的,所以曹昂對待這個妹子比誰都親厚,是個十足的妹妹奴。
他實在接受不了,妹妹這顆小白菜還這麼小,就要麵臨被豬拱的事實。
而且這頭豬還是他最信任的兄弟,令他隱隱有種引狼入室的感覺。
隨即他覺得方才在父親麵前失態了,囁喏著道“兒子隻是覺得節兒歲數還小,不應該談婚論嫁。”
“女兒大了,終究是要嫁人的,”曹操倒也沒有生氣,對曹昂道“為父為你妹妹選了這等佳婿,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試問天下少年英才,你去扒著人頭數一數,有幾個能及得上子文一半?
再說,為父也沒有讓他們即刻完婚,不是等過幾年再說?”
“這……”曹昂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道理他都懂,眼前這位表弟,論戰功、論文采、論長相,天下無人能望其項背。
更何況表弟還把三樣融為一身,的確是再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妹婿了。
可是他一想到在自己背上長大的小妹子要嫁人,終究有一個夜晚,小妹子要跟眼前這人同床共枕,做那羞羞之事,他心裡便在滴血。
想到此處,胸中一陣煩悶,酒也喝不下去,轉身就出去了。
旁邊因禍得福被放出來的夏侯楙則是低著頭自顧自的喝悶酒,他此前一直以娶曹節為目標,隻要曹節婚事還沒有定,他就有機會。
雖說他知道曹節眼裡沒有他,強扭的瓜不甜,可終究解渴呀。
如今曹操當眾宣布了曹節的婚事,他便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這家宴也就到了尾聲,眾人各自帶著家眷散去。
丁辰也回到自己府中,看到右臂受了傷卻坐在秋千上的呂琦,心中還稍稍有些愧疚之感。
眼前這個姑娘為了救他,不惜以身擋劍,到現在還沒有痊愈,可他卻隻能讓其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