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圈禁之地設在空曠的地方,那樣空氣流通的快,人傳人的幾率還不是那麼大,可是無極道人和重病患堵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裡,被傳染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軍兵們捂著口鼻,把無極道人遠遠的押送出來。
老道本來鼻青臉腫的臉上已經多了一層胭脂一般潮紅,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丁辰也不敢靠近,遠遠地喊道“真人,你可以施法了,你一定要自救啊。”
“哼!”無極道人翻了翻白眼,無話可說。
他最知道自己的聖水是怎麼回事,想要治瘟疫,怎麼可能?
現在自己也染上了這疫症,頂多不過還剩一個月的壽命,隻能想想如何給自己找塊風水寶地安葬了,再去騙百姓還有什麼用?
而眾百姓們看到這無極真人這表情,似乎已經放棄了治療,一眾人等心裡全都冰涼。
看來這位少年郎君的判斷是對的,這賊道人連自己染上病都治不了,談何救彆人?
本來大家覺得心裡還有希望,覺得隻要能求到無極觀的聖水,就能救治自己染病的親人。
可是現在看來,這無極觀聖水多半是假的,如此連最後一點希望也就破滅了。
有人麵帶苦澀對著丁辰道“郎君雖證明這無極真人是個騙子,可這瘟疫依然是無解之症,讓我們待在這裡隻會增加傳染可能,不如就放我們回去吧。”
“誰說這瘟疫是無解之症?”
丁辰反駁那人道“我發現了一味藥,似乎正好可以克製這場瘟疫,今天把你們叫來,正是要請你們做個見證。
若真能治得好,麻煩諸位回去宣揚一下,讓大家再也不用擔心。”
百姓們低聲竊竊私語。
“郎君的藥能克製瘟疫,真的假的?”
“我當然希望是真的,他讓咱們看,咱們就看著唄。”
“但願吧,如此我那患病的妻兒便有救了。”
這時候曹昂把丁辰拉到一邊,低聲問道“你說你能治瘟疫,是為了安撫這些百姓吧?若也被拆穿,該如何是好?”
“我是真的找到了藥,並不是欺騙百姓,”丁辰道“兄長,你就等著看吧。”
接著,丁辰派人把韓奇一家從圈禁之地給帶了出來,給喂那蒿草水汁。
千餘百姓則離開一段距離,遠遠地圍觀。
有軍兵抬來蒸餅和水,竟是做好了讓大家長等下去的準備。
百姓們雖然不敢相信,這位少年郎君的藥能治療如此霸道的瘟疫,但是每個人又都希望出現奇跡。
一天。
兩天。
三天。
第三天的淩晨,百姓們正睡得昏昏沉沉的,突然被一聲尖叫聲驚醒。
就聽遠處有人高聲叫道“我的體熱退了,我的體熱退了。”
百姓們睜開眼睛,隻見遠處那韓奇高舉著雙手,邊跑邊喊。
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這三天來,韓家百口人都在百姓們的圍觀之下。
隻不過韓家人染上瘟疫之後便開始發熱,每個人都燒的昏昏沉沉的,百口人大都或坐或躺,一動也不動。
唯一令圍觀百姓欣慰的是,旁邊圈禁之地的大門口每天要拉出幾十車屍體出去焚化,這韓家人卻一個也沒有死。
難道這藥真的有效?
這個時候,張仲景前去為韓奇診斷了一番,又給其他韓家人望聞問切。
緊接著張仲景便一路小跑過來,神情激動的道“君侯,那病患體熱真的退了,而且氣色大好,脈象平複如常,此乃病症向好之症狀。
看來那藥水,真的有效啊。
郎君一劑藥治好數百萬百姓,真乃功德無量。”
張仲景自從來到許都之後,一直在研究丁辰背誦下來的藥方,試圖找到治療瘟疫之法。
隻是那些藥方雖然神奇,但卻方不對症,一無所獲。
後來聽說丁辰在這裡試驗黃花蒿水的療效,他雖然覺得不會有效,但也沒有反駁,於是也過來觀看,沒想到卻看到了這神奇的一幕。
韓奇是直接體熱退了,其餘之人也或多或少的有些有些緩解。
“有效就好,”丁辰也感到欣慰無比,如此一來,姑母和妻子便有救了。
而身後的百姓們經過這三日圍觀,看到病患漸漸好轉,這說明用藥對症,如此便能看到希望了。
丁辰允許他們離開,讓這些人把這些天所看到的都傳播出去。
其一,無極真人是個騙子,他的聖水連自己都無法醫治。
其二,曹氏已經找到了治療瘟疫之方,染上病也無妨,讓大家放心。
相信這消息會很快傳遍豫州全境。
張仲景興奮異常,也要急匆匆的趕往荊南,用這種方法為荊南四郡的百姓治療。
而曹昂和丁辰則趕回去稟報曹操,推廣黃花蒿水的治療方法。
……
曹操這些天來簡直是焦頭爛額一般。
雖然他痛快的拒絕了天子想要招募羽林軍的要求,可是卻等於跟漢室談崩了。
百姓沒有見到天子臨朝,於是覺得曹操並沒有向上天拿出誠意,這瘟疫永遠也無法去除,所以各郡縣都出現了大規模的逃民潮。
逃跑的百姓越來越多,軍兵想攔都攔不過來。
再者前幾天曹操聽說丁辰和曹昂在許都街頭,動手暴打無極道人。
後來他知道,那無極道人竟然想要他的兒子和女婿當街給他磕頭,曹操當時便覺得,砍死那道人都不多。
可是他固然覺得解恨了,卻引得許都百姓的不滿,各自敢怒不敢言。
再加上丁夫人和曹節以及家眷的病勢越來越沉重,已經有一個小妾病重不治而亡。
這說明死亡已經開始了。
曹操與原配夫人伉儷情深,想到夫人以及最疼愛的女兒馬上就要病逝,他心中不免如刀絞一般疼痛。
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