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從救曹操長子開始!
對於兩姐妹用這種方式求情,丁辰並沒有應允,甚至就算對方提出以命換命,他也沒有答應。
這並非他心狠,實在是若叛亂行刺大罪都能輕易放過,以後的法度也就亂了。
哪怕雷托是因為誤會,出發點是為了救妹妹,但這並不重要。
丁辰這一次就是要揮淚斬馬謖,維護法度秩序。
所以阿青阿紫姐妹在外麵跪了兩個時辰,他絲毫不為之所動。
這個時候呂琦端著一碗茶悄悄進來,放到桌上,然後背著雙手,扭扭捏捏的站在旁邊。
“有什麼話你就說,”丁辰手裡拿著一卷書,淡然道“要是求情,就免開尊口。”
呂琦點了點頭道“我聽說,在春秋戰國時期有個刺客叫豫讓,為了給枉死的家主智伯報仇,便去行刺仇人趙襄子。
後來豫讓失手被抓,趙襄子問明緣由之後,讚歎豫讓行刺忠義之舉,於是便把豫讓放了。
從此之後,天下人都在稱讚趙襄子心胸寬廣……”
“是誰教給你的這個故事?”丁辰放下書卷,微笑著看向呂琦。
他知道這位呂大小姐乃將門虎女,是一位美少女壯士,她們家沒有讀書的種子,能識字就不錯了,想要她引經據典,那可就難為呂大小姐了。
呂琦咬了咬牙道“是宓兒姐姐教我的,她書讀得多。
既然趙襄子都能放了行刺他的豫讓,從而傳為美談,夫君為何不效仿,也放了那雷托?
更何況雷托還是阿青阿紫的兄長。”
“看不出來,你倒是如此心善,”丁辰看了一眼外麵跪著那兩人,感慨道“並非我不疼愛她們,可是畢竟法度還要維護,要不然人人違法,我又如何去處置他人?
當年曹丞相行軍,馬踏青苗,尚且割發代首。
這行刺謀逆,豈能說放就放?”
其實割發代首的故事,雖然被後世人解讀為曹操奸詐的表現。
但是要明白,這個時代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割發是不孝之大罪,也是一種刑罰,叫做“髡(kun)刑”。
曹操以丞相之尊,為了幾顆麥苗寧願接受髡刑,也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
呂琦卻嘟起了嘴,小聲嘀咕道“什麼法度不法度的,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呀!下雨了。”
此時天公不作美,外麵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細雨。
柳城在這個時節已經很冷了,更何況還下雨。
雨水很快就把阿青阿紫的頭發衣服濕透了,但是兩姐妹跪在冰冷的雨水裡,嘴唇凍得慘白,身子搖搖欲墜,卻依然硬挺著。
“不好,阿紫妹妹暈倒了,”呂琦連忙跑到雨地裡,對著那一幫仆婦喊道“還不趕緊把她們抬房裡去,快去請郎中。”
立即有仆婦架起兩姐妹便抬回了房內,七手八腳給她們換上乾爽的衣服,並燃上炭火取暖。
此時兩姐妹又冷又累,已經全都昏迷了。
不多時,一個郎中背著藥箱前來。
呂琦命人把踏上的簾子放下來,隻露出了兩隻手腕。
那郎中搭上二指,閉目挨個診了片刻,突然睜開眼睛,對呂琦喜道“恭喜恭喜,這兩位夫人都有喜了。”
“我是讓你來看她們暈倒……”呂琦猛然驚奇的問道“你說什麼?她們兩個都有喜了?
真的假的?”
郎中捋著胡須道“老朽行醫數十載,這喜脈還是分辨的出來的,假不了,已有將近兩個月身孕。
不過夫人也染上了風寒之疾,可要小心養胎才是,這個時段極容易小產的。”
郎中開下了治療風寒以及保胎的藥便走了。
床簾掀開,阿青先幽幽的醒了過來,見自己正躺在榻上,便虛弱的掙紮著要坐起來,“我怎麼……躺倒榻上來了……求你們讓我出去……我要跪在外麵給哥哥贖罪……求主人原諒……”
“你不用再去跪著了,”呂琦來到榻邊柔聲道“你們姐妹都有喜了,知道麼?”
“有喜了又怎樣?”阿青淒然道“我們的哥哥還是要被主人殺頭。
哥哥是為了我們才做那等傻事的,就算用我們一命換哥哥一命,我們也願意。”
“你傻呀,”呂琦微笑道“若你們將來產下男嬰,隻要往鄴城丁夫人麵前一送,保證你們求什麼事,丁夫人都會答應的。
而夫君最聽姑母的話了,隻要姑母下令放人,夫君也不敢不從啊。”
呂琦自是深知,丁夫人對於延續丁氏血脈是何等的迫切。
隻要能有丁氏男嬰給她抱去,天塌下來恐怕她都願意頂著。
更何況隻是放區區一個雷托。
“真的?”
阿青眼睛一亮,這倒的確是個好辦法,她們求情沒用,那便去求長輩。
可是她隨即憂慮道“等我們產下孩兒,至少也要七八個月之後了,那時哥哥就算有十顆腦袋也早就被砍掉了。”
“也是啊,”呂琦捏著下巴籌謀了片刻,突然睜大眼睛一拍手道“有辦法了。
你們姐妹倆要是真想救哥哥,現在就挺著肚子去鄴城,直接去見姑母。
隻要姑母知道你們肚子裡懷的是丁氏血脈,她老人家一定會把你們寵到天上去。
到時候給你哥哥討張護身符,還不輕而易舉?”
其實若在勾心鬥角的內宅裡,劇情要比這複雜的多。
呂琦跟阿青阿紫都不是正妻,所產出的雖是庶子,但在庶長子在話語權上比其他庶子也有更大的優勢。
譬如袁紹,身為庶長子就完全繼承了家族遺留下來的政治財富。
如今呂琦完全掌控丁府內宅,若她是一個腹黑之人,必然會想儘一切辦法讓自己的兒子成為長子,打壓其他的嬰兒出生。
可呂琦偏生是個沒心沒肺的姑娘,此時反而是在實心實意的為懷有身孕的阿青阿紫姐妹著想。
“是哪位謀士出主意,讓她們挺著肚子進鄴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