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從救曹操長子開始!
“那封求救信,說起來還多虧了大公子,”甄宓臉色有一絲淒苦道“妾身猜想,大概父母是真不知道妾身流落到了哪裡,所以連捎信都是托了一個行商路過鄴城的親眷代勞。
可是那親眷也不知道該往哪裡送,所以就隨手壩心扔到住宿的客棧裡了。
後來那客棧碰巧發生了命案,那封信陰差陽錯當做證物到了大公子手裡,妾身這才有幸見到那封父親的親筆信。”
“一封信竟是如此離奇,”丁辰歎道“可是你後來到了鄴城待產之後,姑母既然待你不錯,你為什麼不派人跟家人聯絡呢?”
甄宓悠悠的道“妾身覺得,姑母就算待妾身再好,畢竟還是隔著一層,妾身不能給姑母添麻煩。
所以妾身想等著夫君打完仗回來,等夫君做安排。”
其實雖然丁夫人對甄宓寵愛有加,但是不得不承認,甄宓心裡卻依然懷有深深的自卑。
畢竟她是被搶來的女俘,丁夫人就算對她再好,也是看在她肚子裡的孩子的份上,並不是對她甄宓本人。
所以甄宓也很識趣,並沒有提出過任何關於自己的要求,包括跟娘家聯絡。
由此導致她自從出嫁離開家門之後,與家人再也沒有任何聯係。
一晃幾年過去,此番她驟然要回家省親,心裡自然像打鼓一樣忐忑不安。
好在夫君在身邊,給了她十足的底氣……
……
中山無極縣甄氏也是興盛百年的豪門望族。
其祖上甄豐曾官至大司空,爵受廣陽侯。
甄邯官拜大司馬,爵受承陽侯,而後又出任大漢太保,執掌天下兵權。
甄豐的兒子甄尋任侍中、京兆尹,甄心為光祿勳。
當時世人對甄氏高官有“四甄”之稱,甄家威震朝野,世襲兩千石俸祿。
後來雖然甄氏有所沒落,甄宓的父親甄逸僅僅擔任過上蔡縣令,但是百年豪門,底蘊仍在,甄氏家族在無極縣依然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隻不過天下大亂之後,甄氏家族便屢遭重創了。
甄逸的妻子張氏是常山人,生有三子三女。
三女皆有國色,其中二女兒甄宓更是豔名遠播,與江南二喬齊名,自然遭到許多彆有用心之人覬覦。
可是甄氏到了這一代,僅僅維持著豪門的架子,實際上卻沒有什麼權勢。
於是甄逸隻得采用最為簡單的辦法,將二女兒許於當時河北最大的勢力——袁氏家族公子為妻。
如此既做到了與袁氏聯姻,又保全了女兒。
畢竟誰敢打袁紹兒媳婦的主意?
奈何天算不如人算,勢力如此龐大的袁紹卻屢戰屢敗,最後要迎娶甄宓的時候,竟然是因為袁紹已經處於彌留之際,要用兒子的婚姻來衝喜。
後來發生的事,就不是甄氏家族所能左右的了。
鄴城城破,袁氏覆滅,袁尚無暇顧及家眷,倉皇北逃,整個家業全都落到了曹氏手中。
甄逸作為袁紹的親家,那時候隻是忐忑不安的思慮如何自保,哪有心思去顧念女兒下落?
他在忐忑不安中過了兩年,曹氏好像也沒有對他甄氏家族下手的意思,甄逸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此時雖然不止河北,就連江南都已被曹氏所平定,但是天下卻盜匪橫生,時刻威脅著豪族以及百姓的安全,連甄氏這樣的家族也不例外。
甄氏的女兒可是出了名的美貌,這幾年雖然三姝中的姐姐甄洛也已經出嫁,可是最小的小妹甄薑尚待字閨中。
山匪搶錢搶糧搶女人那是常規操作,甄逸又遇到了幾年前遇到過的同樣問題。
於是情急之下,甄逸急病亂投醫,開始四處寫信求助……
甄府的書房裡,頭發花白眉頭緊鎖的甄逸坐在桌案後麵奮筆疾書。
旁邊的夫人張氏歎息道“夫君,你還是彆寫了,當今這天下之人都唯利是圖,見咱們甄氏勢微,怕是沒人肯施以援手。
你寫了那麼多信,又有什麼用?
一封回信也未曾見過。”
甄逸抬頭道“老夫不寫信求援,難道要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薑兒被山匪搶走?”
“要不……咱們逃吧,”張氏道“咱們收拾細軟,帶著薑兒去往常山她外祖父家,那裡匪患大概輕一些。”
“真是婦人之見,”甄逸凜然道“我甄氏家族在這無極縣已繁衍數百年,所有土地根基皆在無極,若是一逃了之,甄氏就完了。
我甄逸百年之後,如何去麵對列祖列宗?”
張氏緊張的搓著手道“走又走不掉,打又打不過,難道咱們就要在這裡坐地等死不成?
如今宓兒是杳無音訊,可是難道洛兒也不管麼?
她範陽盧氏,比咱們家可是有辦法的多。”
甄逸抬頭看著窗外,喃喃自語道“其實,老夫雖然寫了這麼多求助信,最為期待的也是洛兒夫家能出手幫忙。
至於其他,本也沒報什麼指望。”
這幾年,他們長女甄洛所嫁正是範陽盧氏嫡子盧欽。
其實論底蘊,這個時代的範陽盧氏還比不上他無極甄氏,也不像後來魏晉隋唐時期那般興旺發達。
可是盧氏上代家主乃是顯名大漢的儒學泰鬥盧植。
盧植早年師從經學大師馬融和太尉陳球,與鄭玄、管寧、華歆是同門師兄弟,更是劉備、公孫瓚的老師。
就連曹操都非常敬佩盧植,曾專程告知當地太守曰“故北中郎將盧植,名著海內,學為儒宗,士之楷模,國之楨乾也”。
有了曹操這句定論,盧氏在範陽郡便成了特權階層,許多官吏皆出自盧氏家族。
而盧氏嫡子盧欽既然是甄逸的女婿,如今甄氏家族麵臨著這麼大的危機,按道理應該給與幫助。
所以甄逸第一個就給長女甄洛以及女婿盧欽去信求助。
當然甄逸也曾寫信試著送往鄴城,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二女兒甄宓。
可是畢竟已經這麼多年沒聯絡了,他自己都沒有信心能再聯絡上二女兒甄宓。
就算能聯絡上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