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去他娘的宿命。
夏侯淵虎步關右,是抗擊羌氐的民族英雄,且一直待他不錯,他不能讓對方徒死於此。
丁辰道“夏侯叔父剛剛到來,還未曾歇息,哪有立即出征的道理?
再說這營中諸將儘皆是您晚輩,由我等前去也不能讓您衝鋒陷陣呐。”
“子文,你這是嫌叔父老了麼?”
夏侯淵不悅的道“兄長派老夫前來,正是要給你們這些後輩做藩屏,如今西川軍已經打到了門口,老夫怎能不前去迎戰?
再說,那西川軍主將黃忠,歲數比老夫還要大些。”
“可是……”丁辰正想繼續勸說,夏侯淵卻已經盯著曹昂道“子修,下命令吧,老夫已經迫不及待去會一會那黃忠老兒了。”
曹昂見夏侯淵如此急切,看樣子不答應他就要立即翻臉,隻得道“既然如此,叔父就與張合將軍率軍五萬前去吧,不知叔父還要帶誰共同前往?”
“若說帶人,那就帶伯仁給老夫打個下手,”夏侯淵道。
他所說的夏侯伯仁乃是夏侯尚,正是他的堂侄,此前被曹昂點在軍中做牙將。
其實夏侯淵也沒指望這些後輩軍將能幫上什麼忙,這一眾子侄中也就曹彰武力還說的過去,其餘沒有一個能入他法眼的。
對付一個黃忠,有他跟張合足夠了。
曹昂點頭答應,讓夏侯尚點齊五萬大軍,由夏侯淵率領,前去奪回定軍山。
如今是劉備率先挑釁,派兵攻入漢中地界,距離南鄭不足百裡,必須把這支來犯之敵驅逐出去才行。
送走夏侯淵之後,曹昂看著丁辰道“為什麼要阻止夏侯叔父前去?”
丁辰歎口氣道“那黃忠非易於之輩,夏侯叔父固然勇猛,但此去恐怕會有危險。”
“你是不是覺得夏侯叔父非黃忠之對手?”曹昂道“那不是還有張合輔助?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好說,”丁辰搖了搖頭道“我總感覺心裡不踏實。
可是夏侯叔父執意前往,也不好強行阻止。
就請兄長派我一萬人馬,暗中跟隨其後,若叔父作戰順利,我就帶軍回來。
若其不順,正好可以接應。”
曹昂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夏侯叔父性情剛直,若你明著前去,他知道了恐怕又會發怒。
你要帶誰前往?”
“就讓老三和子丹陪我前去吧,”丁辰道。
“好,”曹昂答應。
丁辰帶著曹彰和曹真二人,暗中尾隨於夏侯淵大軍身後,保障夏侯淵安全。
……
且說夏侯淵率領五萬大軍,很快就來到了定軍山。
他雖然口中看不起黃忠,但是內心裡卻是無比的重視此戰。
黃忠僅僅帶了五萬人馬前來,想要攻打南鄭自然不可能,想來黃忠的意圖正是駐守定軍山險要位置,吸引曹軍前來,然後逐步殲滅。
夏侯淵自然不會中計,他率軍到了定軍山之後,立即派人紮下堅固的營寨。
無論黃忠如何在營寨外麵討戰,夏侯淵始終堅守不出,如此一連數日,連夏侯尚都看不下去了,主動前來找夏侯淵。
夏侯尚畢竟還年輕,早已經憋不住,急道“叔父,那黃忠老兒在外麵叫陣好幾天了,張狂至極,叔父為何不迎戰?
如今連營中軍士都私下議論,說叔父是怕了黃忠,不敢出戰。”
“怕他?”夏侯淵在箭樓之上看著營寨前麵叫陣的敵將,捋著胡須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懂什麼?
你伯父信中曾提醒老夫,為將者需剛柔相濟,不可徒恃其勇,老夫此乃驕敵之策也。
既然所有人都以為老夫怕他,那就當是怕他吧,最好連他們也如此認為。”
“可是……這樣很傷咱們士氣啊,”夏侯尚猶豫道。
“隻要最終取勝,這士氣自然又回來了,且讓其再猖狂幾天,不必理會,”夏侯淵說著,大搖大擺的下了箭樓。
接下來的幾日,黃忠依然每天都派人在曹軍營寨前叫陣,可是曹軍卻一如既往的堅守不出。
黃忠都納悶兒了,不知道曹軍既然趕過來,卻又當縮頭烏龜作甚。
這就像釣魚一樣,明明眼看著已經把魚兒吸引過來,可就是不咬鉤,不免令人心急。
這一日,曹軍營寨中,夏侯淵升帳叫來張合與夏侯尚。
“差不多了,”夏侯淵沉聲命令道“就由伯仁前去迎戰,記住,隻需敗不許勝,把西川軍吸引過來。”
“諾!”
夏侯尚撓了撓頭,好不容易有了出戰的機會,竟然還是隻敗不勝。
不過總算是可以迎戰了。
他率領麾下兩千軍兵,打開寨門殺了出去,一直殺到西川軍營寨前麵,大聲喝道“你家夏侯尚小爺在此,誰敢戰我?”
黃忠在營寨之中見曹軍好不容易殺出來了,當即大喜過望,剛想要親自迎戰,可是旁邊的牙將陳式道“那夏侯尚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何須將軍親自出馬,待末將前去將其生擒。”
經過這些天曹軍避不敢戰,黃忠手下這一眾武將以及軍兵的確都有了驕傲心理,都覺得曹軍已經嚇怕了。
“去吧,”黃忠對陳式道“這第一戰,一定要打得漂亮。”
旁邊的法正提醒道“曹軍狡詐,不可大意。”
“諾!”
陳式領命,也率領兩千軍兵殺到夏侯尚麵前,橫槍冷笑道“陳式在此!
夏侯尚小兒,毛都沒長全,卻來陣前送死,還不回去換夏侯淵出來。”
“無名小卒,也敢張狂,看槍!”夏侯尚當即迎上前去,挺槍便刺。
陳式連忙舉槍封擋。
二將在陣前你來我往,戰在一處,很快便交手幾十個回合,夏侯尚逐漸槍法散亂,僅剩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陳式戲耍著笑道“夏侯小兒,你不是我對手,若再比下去非死即擒,若現在下馬跪下磕頭認輸,我便放你回去。”
“做夢吧你!”夏侯尚對著陳式緊攻幾槍,然後撥馬便逃。
“想跑,沒那麼容易,”陳式縱馬向夏侯尚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