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安靜之中,雲騎軍在景元的示意下後退幾步,守在最外圈。
星擦擦手擦擦臉,拎著球棍站在景元身側看著羅刹,“雖然不知道瓦爾特先生和程澈為什麼都覺得你很危險,但是……”
灰發少女停頓一下,手掌緊握球棍,“但是我們列車組都是很護短的,而你出現在幽囚獄顯然已經代表你很危險。”
羅刹忍不住輕笑一聲,目光卻看著停在神策將軍肩頭的烏鴉,“豐饒在持之以恒地給你賜福,歡愉替你擋了一點,卻又放任更多的豐饒之力落在你的身上。”
“死而複生,重傷再愈。”羅刹挑眉,“不是孽物又是什麼?”
“哦。”程澈點點頭,上下看了一眼羅刹,“你真雙標,就許你接受豐饒之力卻是藥師死敵,還不許我有豐饒之力卻不想變成豐饒令使?”
程澈忍不住想皺眉,最後還是拍拍翅膀,“你現在在挑撥離間嗎?想借仙舟的手殺掉我對吧?”
羅刹眼皮一跳,輕笑著開口,“或許不是?”
“那就肯定是。”程澈靠著白色頭發,輕聲道“你吃飯了嗎?”
羅刹???
羅刹眼底茫然一瞬,優雅從容的聲音似乎一怔,“吃飯?”
這和吃飯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要問這個?
“這麼優雅的人一定要避免吃太飽,要不然會打嗝的。”程澈嘟囔一聲,突然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
程澈眨眨眼睛,盯著羅刹一言不發。
景元微微挑眉,和星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看向了羅刹。
羅刹……
羅刹沉默一瞬,還是忍不住抬起手,輕笑著開口,“諸位這樣看著我——”
“嗝——”
一道清晰的聲音響起,幾人的目光之中頓時閃過一絲恍然。
景元嘴角抽了抽,還是忍不住問道“你這真的還算在烏鴉嘴的範疇內嗎?”
怎麼感覺……
好像失靈的時候很少呢……
“以前沒這麼準……”程澈眼底同樣帶著難以置信,聲音有點遲疑,“我懷疑是因為我打破了次元壁……”
所以稍稍加強了一下下,但是吧……
這張臉打嗝,真的很好看誒。
羅刹臉上的笑容一僵,金色長發在身側晃來晃去,眼底帶著濃濃的迷茫,似乎搞不懂自己剛剛發出了什麼樣詭異的聲音。
半晌,羅刹抿唇,整個人看起來都笑不出來了。
“哎……”
一道輕歎從身後傳來,霜花無端浮現,洋洋灑灑的落在幽囚獄之中,溫度驟降,女人聲音平靜,“景元,本來想說你攔不住我們,但如今……你似乎與孽物為伍?”
說到最後,女人聲音陡然帶上一絲淩厲。
她微微揚起下巴,目光直視正因為寒冷朝著白色頭發裡縮的小烏鴉。
小烏鴉抖了抖羽毛,歪著頭看著鏡流,“我不是孽物,景元也沒有和孽物為伍。”
鏡流哼了哼,將臉轉向景元。
景元的臉色一瞬間沉了下來,握著刀柄的手掌也不自覺地用力,呼吸也同樣變快。
他注視著出現在眼前的女人,咬著牙一時之間說不出什麼話來。
星歪歪頭,目光掃過白發女人,又看了看偷偷捂嘴的金發男人,最後還是拍拍小烏鴉的腦袋,“景元將軍因為你的身份被誤解了,他好像有點不開心。”
看起來這個女人對景元很重要,被誤解的景元心緒不平,不開心也正常。
“嗯。”程澈點點頭,聲音輕飄飄的,“我們烏鴉向來就是被人甩鍋的……”
說到這裡,程澈突然歎了口氣。
他拍拍景元的肩膀,歪著頭詢問,“她對你很重要,所以她說你和孽物為伍,你是不是不開心?”
猜什麼猜,人長嘴不僅僅是用來吃的,還是用來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