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以嗎?”
紅色長發的男人一臉認真的捏著小剪刀對一顆黑色頭顱上下其手,將每一縷發絲都修剪到合適的長度,體現出一種淩亂卻又精致的模樣,但……
銀枝微微彎腰,捧著程澈的臉左右看看,微微皺眉,“好像不需要把你的頭發弄卷了,你新長出來的頭發似乎帶上一點弧度,和原本的模樣差不多。”
程澈默默點頭卻發現自己的腦袋還固定在銀枝手中。
他轉動眼球觀察周圍的情況,半晌才忍不住開口,“朋友,你讓我在列車外剪頭發我接受了,大庭廣眾我也接受了,但是你現在可以放開我的腦袋了嗎?”
銀枝一愣,旋即鬆開手後退一步,讓程澈能夠從凳子上站起來。
程澈起身,晃了晃腦袋將碎頭發晃開之後才看著銀枝,“多謝。”
銀枝露出溫柔的笑容,輕聲道“不客氣,能夠幫上你的忙是銀枝的榮幸,我也很感謝程先生和三月小姐認可我的純美之道。”
程澈頓了頓,將旁邊三月七懷裡抱著的一捧火紅的花遞過去,“多謝,暫時想不到什麼好的謝禮,希望你喜歡。”
銀枝一怔,垂眸看著被塞進懷中的花朵。
深沉的紅色,玫瑰花在綠葉之中舒展花瓣,含羞吐蕊。
銀枝臉上笑容更深,重複道“謝謝。”
“我就說銀枝喜歡這個花,沒選錯吧?”三月七擺擺手,摸著下巴站在程澈不遠處,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程澈。
昨晚連夜拿垃圾桶背過來的銀枝,休息一夜之後和羅浮眾人進行了聚餐,然後就被帕姆掃地出門,勒令剪頭發這種事情不能發生在列車上,所以不得已光天化日大庭廣眾就在列車停泊的碼頭拉了個椅子端了個鏡子進行理發活動。
但……
端鏡子的是桑博,端工具的是景元,景元從不離身的狸奴被放在彥卿腦袋上麵,正懶洋洋的打著哈欠。
三月七看著麵前長身玉立的青年,半晌才點點頭,“很完美!”
此時,桑博懶洋洋的,“是嗎?是完美還是完美的契合程澈之前的發型。”
桑博抱著鏡子眯起眼睛看著程澈,半晌才歎了口氣,“我的肉眼沒有辦法分辨出這和我第一次見到程澈時有什麼區彆。”
一樣的哇!
和昨天的程澈相比,頭發長度短了一點,但是和剛認識程澈時候見到的發型沒有半點兒區彆。
一樣半長不長的小卷發落在肩頭,額發能夠蓋住眉毛,但是那雙通透的眼睛卻能夠看到。
“是。”銀枝懷中抱著一大捧玫瑰,微笑著看著程澈,“我覺得程先生原本的發型足夠美麗,再行修改或許會破壞這份美麗,所以我並沒有改變發型,隻是簡單的將長度修理到合適的程度。”
桑博……
純美騎士這種生物吧,有些時候就是天真誠懇的讓人不忍心騙,但他桑博忍心!
桑博一言難儘的看了一眼銀枝,拍拍程澈的肩膀,“走了,你看列車長都站在車門等著催促你們了!”
程澈側頭看了一眼,將鏡子放在景元腳邊,又從兜裡摸出密封袋放著的幾塊小垃圾遞給景元,裡麵還塞著幾根羽毛,“再見啦朋友,等我去匹諾康尼試試水,回來背你去玩。”
景元淺笑著點點頭,摸了摸兜,“有貼紙和界域定錨,旅行也並非沒有歸處無法回頭。”
說到這裡,景元含笑的目光掃過眾人,彎著眼眸溫聲說道“旅途一路順風,若哪日想要回來,景元一定掃榻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