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獵戶姓梁,一家開始爬中彆山了,牛車有點寬舍棄了,老梁背著弓牽牛,上麵馬馱的東西不少,糧食和水。老梁婆娘身子骨硬朗,背著一簍子衣服,身前還抱著剛出生的小孫子。
兩兒子擔著擔子,一應家夥什都在。三個孫女孫女扶著大兒媳慢慢爬山。這才生了孩子十幾天,身體根本沒養好。
但是進山好,沒人比獵戶更熟悉山林。這中彆山的林子,越向南越茂密還綠蔥蔥的,說明南邊不缺水啊。這時山林間蟲鳴鳥叫,有了生機。
這日裡傍晚,梁獵戶在飯前用箭射了兩隻小山雀,小的全是骨頭都沒肉。可全家都很開心,能打到獵物就行,做一鍋湯全家人都喝了個味。兩隻山雀留給了大兒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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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衣被孕吐折騰的要死要活的!這一胎也太辛苦了,比上一次懷雙胎難受太多!
這中州每天的明媚陽光也沒讓她好多少。
她每天不吐的時候就是罵她的王達令,罵過後又哭自己好可憐,懷孕時達令出差不陪自己,再最後就是勵誌自己一定改進夫妻x生活的主導性,讓女性對頻繁生育說不!
每天這麼三部曲,把侍女們折騰的都祈禱郡馬快回來,把這淚包又魔症的郡主娘娘收走吧。
去北地賑災的五皇子走的那個磨嘰,還四五天就到中州府了。這是不是太快了些?
五皇子名為慕容宗雲,此時他問陳幕僚“這就快到中州了?那老十身邊有侍衛,一時半會兒還能蹦達,我還要救他?”
“主子到中州後可以先去拜會白衣郡主,畢竟做為堂哥關心一下妹妹也是應有之禮。再與王郡馬相談甚歡幾日也是美的。”
聽了陳幕僚的話,五皇子摸了摸短須,覺的可行。
陳幕僚心下歎了一口氣這腦子裡都裝的是什麼呀?還皇子呢,一肚子爭風吃醋,哪裡裝的下家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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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十幾日領頭老大的付雕,感覺的一條道也走不到黑了,他現在隻想帶婆娘跑路了。
原先付雕覺的自己挺能的,從小跟爹在衙門裡混,啥事沒碰見?可這流民扶裹的事兒還真是頭一次見,他這點文墨心計都不夠用了。這流民中有鄉紳,秀才,童生,屠夫,說書唱戲的……三流九教,個個讀史比他牛太多。
今日裡這個壯漢痛哭流涕拉著他的手“哥哥,沒遇您之前小弟的日子白活了!咱這隊伍也拉起來了,不如您稱王吧!”
擦!還王吧?付雕趕緊拉起二弟?不,應該是三弟的手也深情演繹道“兄弟啊,哥哥我實在不夠當王吧的格,等我想想咱兄弟誰夠當王吧,我讓賢。”
這兄弟也真愣愣的說“哥哥,您看您說的,除了您,彆人我老狗誰都不認。”
這王吧還非要扣在他頭上嗎?
明個又有一鄉紳要獻女。
“大王,您可是命格金貴之人,那個王爺不是三妻四妾?怎可隻有一妻?不若讓家中小女幫主妻一二?嗯哼,小女貌美如貂蟬,身段似貴妃。”
付雕這連自己的妻兒都沒護住,又來一個要他幫要他扶的弱女?連帶一群二嶽父們?他腦子又沒傻!
“你看這話兒說的,平日裡咱們稱兄道弟的,這與你閨女睡不到了一塊去啊?”付雕推卻了,拔腿就走。
那鄉紳還在身後追著講“我還有一妹子,年二十八……”
都二十八了沒嫁,醜成什麼樣了?
後日來了個更絕的,快趕上他歲數的人了,一上來就跪下叫義父,明明昨個還稱弟來……
付雕隻想過原先的日子,不想陪這群人精們玩什麼三國演示,水許傳啥的。
痛下決心,舍了當大哥得來的金銀財寶,帶著劉絹借騎馬散心之名,跑了。
兩小廝都不要了,跑的那個乾脆利索。
如今的付雕兩口子又成了流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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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收到十子的消息後,先是心痛,後又是解脫,再是害怕呀。怕真是仙家手段收拾了兒子,他這個老子也不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