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畝地的白菜出了一萬兩千七百多斤。
方橙挑出又大又好的一千多斤留著自己吃，剩下的才拿去賣。
全家人也都被方橙帶的有點偏，這好就應該自家享用。
交好的人家，分上兩棵嘗個鮮，兩家親家一樣，各十棵。
張玉山送回張王村後，隨便他娘怎麼分，他不管。
他忙著咧。
馬誌鵬和張玉山拉一車白菜，去了縣城。
普通白菜一分半一斤，他倆賣四文一斤，還不扒外麵的老幫皮！
縣城的集市從天亮一直到夜色下來，天天如此。
從一早在集頭擺好攤，繳了山木雜品稅，車船錢，畜牲稅，一共十文，這是一天的錢。驢拉的屎尿要及時清理，不然罰錢。
二人抬下一個桌子，桌前放上個板子，上麵寫道“方馬菘菜”四文一斤。
馬誌鵬還把一棵白菜用刀劈開，一半放著展示，另一件把菜幫一一扒開，一邊扒一邊啃著吃。
那白菜一嚼後的清香，水嫩，在嘴裡迸發。
馬誌鵬嘴裡喊著:“方馬菘菜清熱除煩、利水解毒、消食養胃、養胃生津、利尿通便、清熱解毒、寬胸除煩……”
一口氣堿完，再喊就隻喊兩個了。
“消食養胃，利尿通便！”
不少圍上來看熱鬨，見小夥子一會一個菜幫子啃完了。
又見白菜確實與平日買的不一樣，長的大不說，還乾淨。就是價格也忒貴了。
圍觀的人不少被這價錢逼的不上前。
不光價錢，還有這個頭大小，一棵比那普通白菜大多了。
這時馬誌鵬又堿了:“白菜論斤賣，半棵賣，再分一半也賣，嘗嘗方馬白菘，過年宴客佳品。”
“還可以一半一半買？”終於有個穿著圓領長袍的上前問道。
馬誌遠忙道:“貴客可以先買回家嘗，好吃再來買，我們下午也在，傍晚才走。後天來也行！隻要大雪不封路，這菜能賣幾天。”
終於賣出去半顆，二十四文。
不少人笑買的人傻。
有人為他辯解道:“他老娘這幾日不爽利，兒子買點鮮貨孝敬孝敬怎麼了？這樣傻兒不多了！”
一個胖子一拍腦門，懊惱道:“明個老丈人做六十六大壽，我這買啥愁的，買這個！不是說利尿通便嗎？我老丈人正需要！”
胖子上前，左挑右挑，挑了個最大的，十七斤大，馬誌鵬收了六十六文，討了做壽的彩頭。
張玉山用把白菜用麻繩打結好，跟包裝過一般，拎起就走，放下也能立著不倒。
不少人都對這乾活麻利的張玉山好奇，好奇他打的這個結繩。
可張玉山手速太快，看不清，看清了的，手又跟不上。
…………
一上午，二人賣了二十六棵半。
說不激動是假的，一千五六百文了。這才賣了零頭。
午飯二人正坐在驢車上吃饅頭，白菜葉蘸麵醬，又有人來買，不光買白菜，那麵醬也要了，既使二人這麵醬吃過了。
馬誌鵬把上麵自己吃的，用白菜葉包走，剩下的半罐送給他了。
那人非要給錢，馬誌鵬隻好收了十文。
於是二人就饅頭啃白菜了。
下午二忙活的不輕，帶的五十棵大大小小的白菜留下十棵整齊的，天還沒黑。二人立馬抬上桌子，拿上廣告牌子，趕著小驢車往馬誌鵬的嶽家趕。
一路上二人都沒坐車，跟著驢快跑。
這兜裡有錢，人也精精神神的。
…………
到了金山漁村，天色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