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可謂徹底的懵了。
這禦史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誰都知道周家在大明是什麼地位,皇帝平日裡也是個極其護短的人,這禦史在他們麵前還能耀武揚威可是在周鑒麵前居然也敢,黃可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同樣驚訝的還有那些衙役和城裡把總帶來的那些兵丁,他們作為最底層的公務員,甚至這周鑒的特殊地位,在他們看來,周建安估計是被驢踢了腦袋了。
這可是皇帝的大舅子,到時候在皇帝麵前告你一狀,然後皇後才吹點枕邊風,恐怕你周建安什麼時候人頭落的地都不知道。
這就是他們現在最真實的想法,也沒有一個人敬佩周建安,在他們看來,周建安不是不畏強權,而是找死。
周鑒紅了雙眼,他沒有想到來這涿州處理一些小事居然都能碰上這麼一回事。
自己居然被一個區區的七品禦史給摁跪倒在地上,這要是傳回京師,他周鑒還怎麼在圈子裡混?
以後再去其他地方辦事,那些人恐怕也不會賣自己麵子了!
想到這裡,周鑒氣憤到了極點,可是由於自己一個人進來,他的人都在外麵。
看了看四周,他猩紅著眼,狠狠地盯著周建安一字一句的說的十分清楚、
“嗬嗬,你是禦史,拜一下可以了吧?”
“嗬嗬,可以了,起來吧。”
周鑒一聽,更是感覺到了羞恥,這不是在耍自己嗎!
可是明知他是在耍自己,周鑒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咬著牙想站起來,可膝蓋處傳來的疼痛實在是太大了。
他咬著牙,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掉落下來,這時腫成了豬頭的黃可謂見狀,也趕緊上來攙扶,周鑒這才緩緩的站了起來。
而後,他一把推開黃可謂,狠狠地盯了周建安一眼,沒有說話,一瘸一拐的朝著外麵走去。
周建安看他那不服的樣子,也沒有在意,而是說起了這次的正題。
“黃可謂,剛剛師爺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快快回答,不要拖本大人的時間!”
黃可謂看了看周鑒緩緩離去的背影,心裡一片死灰,連周鑒都救不了自己,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想著便直接跪下。
“下官之罪,可不是下官不發,實在是撥到下官手裡之時,這些撫恤就已經不多了啊。
就拿師爺說的那老張頭一事,下官不是不想發,實在是太少了啊,縣衙裡還有這麼多人要養,要是發下去,縣衙都不能運轉了大人。”
一聽這黃可謂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可是仔細一想,有個屁的道理,周建安皺著眉頭再次問道。
“那撥到你手裡,又剩下了多少。”
“五分之一都不到啊大人。”
黃可謂連連叫屈,一聽到這個數字,周建安和崇禎都有些驚訝,對於這種現象,說不知道那是假的,比如崇禎,他作為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可平日裡下麵的官員們隻要做的不太過,他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咱大明的俸祿確實有點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