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時間,對於很多人來說過的很快。
而對於胡二來說,卻過的非常的漫長。
他被洋河堡的人從繩子上放了下來,能夠舒舒服服的躺在稻草上,讓他感歎活著真好。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家人和麾下兄弟們的家人都還在彆人的掌控之中,胡二心如刀絞一般。
周建安說的沒錯,他猜的也大差不差。
若是真的按照周建安說的傳出去的話,那些人肯定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那麼這樣一來,他們家人的性命肯定就不保了,那自己還如此嘴硬又有什麼作用?
可是投靠周建安?
先不說周建安的胸襟到底是不是那麼的寬廣,就算他投靠了周建安,那他又拿什麼來救自己的家人?
要知道自己的家人現如今可在草原上,被蒙古人看管著,而明人已經好多年沒有出過關了?
胡二的內心在掙紮著,可是思來想去,也沒有下定任何決心。
漸漸的,到了半夜,不過胡二可睡不著,他躺在地上,仍然在不停的思考著。
此時,一名牢頭模樣打扮的人走了進來,手裡端著的一碗吃食,裡麵居然還有些葷腥,他直接放在小窗口旁,便打算走了。
胡二卻叫住了他。
“等等,為什麼吃這般好?”
胡二有些皺眉的問道,這一碗飯菜,甚是豐盛,根本不該是他這種囚犯能吃的。
那牢頭一聽,也沒有轉身,一邊離開,一邊不耐煩的說道。
“吃吧吃吧,吃了這頓,死也好當個飽死鬼,跟誰作對不好,偏偏要跟我家大人作對,就你們?
嗬嗬,不是我說你們,都不是大人的對手啊。”
牢頭一邊走一邊調侃道,胡二一聽,扶著牢門便站了起來。
“你說清楚,什麼飽死鬼,周建安要殺我了?”
一聽胡二敢提周建安的名諱,牢頭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隻見他轉過身來,對著胡二便罵道。
“你個狗玩意也配直呼我家大人的名諱?
你以為你明天要是不說,我家大人就會饒過你,嗬嗬,等死吧。”
牢頭不停的罵著胡二,可胡二看著牢頭卻呆愣住了,雙手抓住牢門,已經略微消腫的臉上更是寫滿了震驚。
就在牢頭的一片怒罵聲中,他忽然說道。
“少望,你是望娃子?”
牢頭一聽,身子猛地一怔,他正是不久前劫了洋河堡護衛隊的孫少望。
此時的他,負責的便是看守這處原本並沒有犯人的監牢。
要不是因為有胡二的存在,他此時都在被窩裡睡大覺了。
可此時被胡二這麼一叫,孫少望嚇的瞬間後退了兩步,他一臉驚愕的看向了胡二。
“你你到底是誰?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還有我的小名?”
望娃子是孫少望的小名,自從走出臨洮府後,他這個小名便再也沒有人叫過了,可眼前的這個人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