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安等人先行,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待著關寧所部跟上。
當天夜裡,周建安便讓麾下在洋河邊紮營,不多時關寧等人便趕了過來。
一見到周建安,關寧便疑惑的問道。
“大人,這入關的話屬下走柴溝堡要比走張家口堡快的多,為什麼要舍近求遠繞道張家口堡?”
周建安往東,而關寧等人往西,關寧等人距離柴溝堡自然要近的多,這一路上關寧對於周建安的安排都有些不解。
周建安笑了笑,他拉著關寧走到了一邊,看了看遠處的袁州平,將他也叫了過來。
“本官又不傻,走張家口堡自然有本官的道理,根據孫少周的交代,他們那一次的行動跟張家口堡的晉商們可脫不了關係。
而晉商們的實力,不用本官多說,想必你們都是有所耳聞的吧?”
周建安說著,再次看向了袁州平,畢竟上一次刺殺周建安,多少跟晉商們脫不了關係。
迎著周建安的眼神,袁州平點了點頭。
“咱們的計劃是在關外練兵,之後便是進京勤王,入京畿作戰。
說是作戰,其實也是練兵,咱們這一走,洋河堡就少了一分戰力,這個時候要是晉商們聯絡陳新甲等人對洋河堡發難,咱們距離那麼遠,有什麼事恐怕就來不及了。
所以本官這一趟是在敲山震虎,說白了也是在秀肌肉,讓晉商們近距離的看看咱們洋河堡的實力,讓他們明白,想動咱們洋河堡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才行!”
話落,兩人終於是明白了周建安的深意,原來是在為之後的事鋪路啊!
而且他們前去京畿,將會秘密前往,等陳新甲等人知道那也至少是一個月以後的事了。
周建安的高瞻遠矚讓兩人十分的佩服。
在洋河邊休息了一夜以後,天剛放亮,周建安所部便已經收拾好了,啟程返回。
午時時分,浩浩蕩蕩的隊伍便出現在了洋河堡的視線之內。
洋河堡外圍,不少值守的將士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他們看著黑壓壓的一大片牛群羊群,不停的揉著眼睛。
要不是看到周建安的那麵大旗隨風不停的飄蕩,打死他們也不相信這是洋河堡的牛羊。
不止是牛羊,還有那些騎兵也讓人驚訝。
他們出堡的時候一人雙騎,可回來的時候卻是一人四騎甚至是五六騎的都有。
看到這一幕,烽火墩裡兵士全都高聲歡呼著,誰都知道這一趟是打了大勝仗了!
牛伯更是趕緊叫人進城去通知百姓們出城相迎,堡內的百姓們一聽自家兒郎們打了大勝仗,紛紛扔下了手中的活路朝著堡外趕去。
不大一會,洋河堡外的得勝門便擠滿了人群,他們翹首以盼的看向遠處,激動又有些忐忑的交談著。
激動是因為打了打勝仗,因此激動,而忐忑,則是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男人有沒有安全返回。
隨著距離的不斷拉近,城門口的喧鬨很快就傳進了周建安的耳朵裡,原本他是沒有打算讓百姓們出迎的,畢竟這對於周建安來說隻能算是一場小勝。
斬獲不多,收獲頗豐而已。
不過麾下的將士們看著這麼多人出迎之後臉上滿是得意之色,周建安也不多說什麼了。
周建安等人先行入城,而牛羊等則趕到了城外的農場去,在河邊也有專門的馬場。
入城之時,所有的百姓不停的高呼著,他們也在人群中不停的尋找著自家兒郎的身影,在這個過程中,有放心的,也有失望的。
這些都被周建安看在了眼裡。
入了堡後周建安立刻叫來了袁州平。
“咱們這趟回來,馬上就又要出堡了,而且這一趟更加的凶險,給騎兵們休假一天,讓他們都回家,好好陪陪家人吧。”
周建安嚴肅的說著,這一趟出關由於巴林部主力儘出,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弱,周建安他們又是偷襲,所以戰死的也僅僅隻有兩人。
可他們的下一個對手,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建奴的戰力不用多說,而其隊伍裡還有精銳的蒙古騎兵以及漢軍旗,這些人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可以說這一次出去,有很多人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了洋河堡了。
周建安給他們放了一天假,袁州平十分的感激,連忙領命下去傳達。
周建安看著袁州平的背影,而後朝著千戶衙門走去,進入衙門後便首先去看了看齊永義。
齊永義的傷受的很重,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這兩個月的時間也隻能在床上度過了。
見周建安進來,齊永義想要撐起身子行禮。
“老齊,瞎動什麼,好好躺著。”
一邊說著,周建安一邊上前將齊永義給摁了下去。
“大人,躺在床上真的難受啊。”
齊永義無奈的說道,他很清楚,周建安這次回來以後就將前往京畿,而接下來的對手建奴的強大,當過邊軍的齊永義自然是清楚的。
周建安的凶險自然也是成倍的上升,不能隨時保護在周建安身邊,齊永義肯定是很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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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安拍了拍齊永義的肩膀,寬慰道。
“建奴是殺不完的,等你傷好了,本官再帶你一起殺建奴。
至於本官的安全你不用擔心,有大個和李輔臣在,你該放心了吧。”
一聽李輔臣的名字,齊永義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容來。
黃大個雖然戰力超群,可畢竟頭腦差些,而李輔臣的武力不在自己之下不說,頭腦也十分靈活,有他護衛周建安身旁,齊永義確實安心了許多。
跟齊永義聊了一會後,周建安囑咐他好生休養便離開了,回到千戶大廳之後,周建安連忙讓人將最近的塘報全部取來。
周建安拿著塘報,一封一封的仔細看了起來,而這些天戰事頻繁,塘報自然也比平日裡多上許多倍。
一個時辰後,周建安終於看完了眼前所有的戰報,眼神陰沉,冷冷的說道。
“戰事跟曆史上記錄的果真沒有太大的區彆,朝廷還是一如既往的頹勢啊。
還有這高起潛,嗬嗬,有我在,這一次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說完,周建安一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建奴生活在遼東的白山黑水之間,其實對於宣大兩地的人來說,很是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