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
周建安一行終於是抵達了名叫張登的地方。
這裡的百姓大概率的都被孫傳庭叫到了保定府去,所以村子裡十分的安靜,建奴大概率也還沒有來過這裡,如同百姓走之前,沒有絲毫的損壞跡象。
“把夜不收放遠一點,儘量的去打探建奴主力的動向,咱們這次鬨這麼大,也不知道對高陽到底有沒有什麼幫助。
咱們能力有限,能作的,也就這麼多了,剩下的,就看高陽自己的福氣了。”
周建安對著關寧安排道,關寧點了點頭轉身下去安排去了,不一會,周建安正打算歇息歇息的時候,關寧又拉著一個人進來了。
準確的說,是一名建奴。
“喲,老關,還抓了個舌頭啊,不對,這家夥的甲胄,有點忒亮了吧?”
關寧拉進來的人正是之前抓的阿達禮。
此時的阿達禮已經醒了過來,不過此時腦袋仍舊是暈暈的,畢竟關寧那一下可不輕。
他被拉了進來,左右不停的打量著,而後將一雙鷹眼死死的看向了周建安,周建安也不怕,直接頂了回去。
“大人,你猜猜這廝是誰?”
關寧一臉邪笑的看著阿達禮,眼神中充滿了戲謔之色,周建安一聽微微一愣,這貨的的身份看來還真不簡單啊?
而阿達禮聽到關寧說話的語氣,也是有些發愣,眼神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關寧。
“老關,聽你的口氣,你認識他?”
周建安位置阿達禮的身子來回的轉動,一邊說還一邊不停的撥弄著阿達禮的甲胄,隻一上手周建安就十分的清楚,這玩意絕對不簡單。
彆說缺衣少糧的建奴,就算是大明這種甲胄都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
這種精良的甲胄,每一次用完都得送回去保養修複,可以說就這一件甲胄一年所需要花費的工錢都至少可以在大明養活一百口人了。
關寧點了點頭,戲謔的眼神突然轉變成了仇恨,要是眼神能殺人,阿達禮恐怕被關寧殺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阿達禮也仍舊疑惑的看著關寧,他腦海中不斷的回憶,可想了半天腦海中仍然沒有關寧的一星半點信息。
“嗬嗬,崇禎三年,遵化降將關勇平,你可還記得?”
關寧忽然對著阿達禮說道,扯開了堵住阿達禮的布條,周建安見狀也站在一旁,也不說話,饒有興致的看著。
“關勇平?”
阿達禮皺起了眉頭,使勁想了半天之後,仍然什麼都沒有想到,關寧見狀,冷冷一笑。
“也是,你這樣的屠夫,又怎麼可能想起你曾經殺過的一個小人物,嗬嗬,不過不重要,我知道你是誰。
愛新覺羅,阿達禮!”
阿達禮的名字從關寧的口中說出來時,阿達禮明顯呆愣住了,他再次不敢置信的看著關寧,他不明白在明軍之中怎能還會有人知道自己的來曆。
“你到底是誰?”
阿達禮緩緩說道。
“嗬嗬,我是誰不重要了。”
“大人大人”
周建安此時也是有些愣住了,沒想到關寧還真認識這個建奴,他更沒想到這貨居然是正兒八經的老奴的“龍子龍孫”啊、
被關寧這一喊,周建安也瞬間醒悟,他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關寧的肩膀,而後繼續對著阿達禮說道。
“沒想到啊,你是真正的建奴啊!”
周建安口中的建奴,其實是對建州女真的貶義詞,不過女真重可不止建州一部,還有其他很多的部落,所以跟其他韃子相比,這建州女真的才算是真正的建奴。
“阿達禮,本官若是沒記錯的話,你是大貝勒代善一脈的吧,你如今的爵位,似乎是郡王?”
“我的個乖乖,咱大明和你們打了這麼久的仗了,抓建奴王爺,恐怕還是第一次吧?”
周建安樂嗬嗬的對著阿達禮說道,後者氣急,沒有說任何的話,昂著頭,一臉的不屑。
不過周建安對阿達禮倒是挺好奇的,這畢竟是建奴正兒八經的郡王爺啊,這在建奴那邊的地位,相比也是不低的。
這要是獻給朝廷,崇禎的賞賜恐怕也小不了吧?
想到這裡,周建安轉過身子,看了關寧一眼,而後叫人將阿達禮給押了下去。
“老關,關永平恐怕是你家人吧?”
周建安緩緩說道,關寧點了點頭,想了想,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後,認真的說道。
“大人,關永平正是家父,屬下一直不願意提起自己的家世其實是因為家父乾了一件很丟人的事。
他本是駐守遵化城的中路參將,在建奴阿敏率軍攻打之下,為了保全城內的百姓,他便降了建奴,可誰知道建奴在與朝廷的作戰中接連失力,阿敏在棄城之前居然將所有的降將和百姓全部屠殺。
大人,家父的事,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為了百姓,但是投降建奴卻是事實,就這一點,他就該遺臭萬年!
所以這件事屬下一直是不敢提及的。”
說著說著關寧有些傷感了起來,而周建安也終於是明白為什麼關寧對於他之前的身世一直都不是很願意提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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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提及,也是經常模模糊糊的,以前周建安也沒有多想。
“他是他,你是你,他乾過的事情,跟你沒有什麼關係。
怎麼樣,打算手刃仇人嗎?”
周建安拍了拍關寧的肩膀,這句話讓關寧一震。
他當然知道阿達禮這個人要是獻給朝廷,所獲得的封賞絕對不會少的。
可是周建安居然說要讓他自己動手?
關寧有些不敢回答,周建安卻說道。
“相比於朝廷的封賞,你的想法我更看重,你自己決定吧,我累了,要休息休息了,等袁州平他們趕回來,你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