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過後,謝絕正猶自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陳瑤蔣婉婉激動得恨不能站到桌上去,“你今日講的都是些什麼啊?把我聽得雲裡霧裡,竟能把太傅哄得這麼開心?”
“就是,你是沒看到啊,張曉那張如喪考批的臉!”
謝絕震驚,“你還知道如喪考批?”
陳瑤一愣,狠狠拍了她一巴掌,“去你的,哈哈哈,今日可真是過癮啊!自打上次……”
話音驟停,謝絕抬起頭來,隻見不知何時獨孤曦微竟走到了麵前。
陳瑤和蔣婉婉兩人立刻站得筆直,離他這樣近,兩人不知所措得連手放哪兒都不知道了。
獨孤曦微深居簡出,是以養出一身宛若凝脂的雪白肌膚,他又慣常喜歡穿一身白衣,越發襯得不食人間煙火。
此刻那雙如墨的長眸冷漠凝來,淡粉的薄唇微微啟開,“母親找你。”
謝絕一頓,應了一聲,“好。”
隨後,便在陳瑤和蔣婉婉兩人豔羨的目光中,從容不迫地跟在他身後走出了學堂。
太女和九皇子剛準備離開,一看獨孤曦微領著謝絕要進獨孤家內院,一時心中鬱結的將人叫住,“曦微。”
獨孤曦微止步看她,行了禮,“太女殿下還有事嗎?”
在課上,他自稱為師,下了課,他便稱其太女殿下,疏離又循禮,讓人沒有一丁點可詬病的。
風清嵐垂落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握成拳狀。
麵上一派溫和問“無事,隻是想問問你明日有沒有空。”
獨孤曦微以有事婉拒,風清嵐甚至都沒來得及說出要邀請她一塊去狩獵。
謝絕莞爾。
嘴邊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接著,目不斜視的從二人身旁走過。
看著她二人,鳳清呈心底湧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
好似一直屬於自己的什麼東西,忽然間遭到了彆人的喜愛,他狠狠踹了路邊的花草一腳。
母皇遲遲沒有公布退婚一事,在眾人眼中,他仍是謝絕未過門的主君。
可她卻好似對自己沒有半點興趣一般,總是忽略,忽視,從未主動上前說過一句話,身旁不知實情的人已有詢問怎麼回事的,他本可大大方方解釋兩人已沒有了牽扯。
可不知為什麼,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他不想說,卻又找不到任何不說的理由。
隻能在心中暗想既是謝絕退的婚,她自己為何不說?剛退婚那幾日,他日日派人盯著她,生怕謝絕將此事當成炫耀或抹黑自己的八卦說給他人,誰知連日防範了許久,她卻壓根提都不提,就像從未有過這回事一般。
這讓鳳清呈心裡更堵了。
……
獨孤家書房。
獨孤謹坐在桌後,提筆將謝絕方才所說的六個字寫下,越琢磨越覺得喜歡。
“來,你過來,曦微,倒茶來。”獨孤謹熟絡地招呼她過來,笑容和善得與課上嚴肅端正的師者模樣截然相反。
謝絕挪步過去。
“從小我便跟你母親說,你是個聰明伶俐的,隻是率性不羈,不得以常禮之法管教,她非不信,前兩日她愁眉苦臉的來尋我,說要為你尋一門靠譜的親事,不求彆的,隻求能夠找一位頗有手段的主君日後能夠管教住你,我才知曉你與九皇子的婚事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