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前,老樹下。
趁著謝絕被人牽製於馬車之上,公孫夢來到獨孤曦微麵前,神情竊喜道“公子,我是來救你走的,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受製於她人,我雖不知道那位小姐是什麼身份,但是你彆怕,我已命家仆在幾裡外等著接應,你跟我走吧。”
公孫夢一臉真誠和期盼的望著獨孤曦微,熟知伸出的手卻被他麵無表情地的拂開。
“你……你不是被點了穴道嗎?”她驚訝道。
通過這幾日的觀察,公孫夢也算將他們幾人的關係摸了個七七八八。
不難看出,車上幾人均是以謝絕一人為首。
那個叫青竹的年紀雖小,卻好似懂些武功,每次上車出發之前,謝絕都會命他先上車為獨孤曦微點穴,說白了,青竹的責任就是負責看守他的。
至於那個許公子,此人看似樣貌平平,實則深不可測,公孫夢無法將其摸透,隻能看出他與獨孤曦微關係不洽,因為這兩日來,他二人私下從未說過一句話。
這樣一來,她隻需簡單製造一場混亂,再趁機引開青竹,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地將獨孤曦微帶走。
可公孫夢千算萬算,卻始終沒有算到這一步。
她從未想過,自己精心算計好的營救計劃,會被獨孤曦微毫不領情的拒絕。
“為什麼?你難道不想恢複自由之身嗎?她每日這樣禁錮你,我看了都覺得心疼。”
獨孤曦微眉心隆起,公孫夢自認為深情無比的話,在他聽來,簡直就是汙言穢語。
他冷聲打斷,“你叫公孫夢,你母親是公孫章嗎?”
公孫夢十分詫異問“是,你怎知家母姓名?”
“此事你不用管,我現下有一封書信想要托你送往京都太傅府,最遲三日,你能否做到?”獨孤曦微言簡意賅,道明來意。
“京都太傅府?”公孫夢一時腦中空白一片,極為震撼問“你是獨孤家的什麼人?”
獨孤曦微素來不喜歡和蠢鈍不堪的人說話。
他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誰料公孫夢卻還是一個勁兒地詢問他的身份。
他隻能直言,“我叫獨孤曦微。”
公孫夢倒抽一口涼氣,張皇失措下連忙對著他一跪,“獨孤公子恕罪,是在下眼拙,沒有認出你來,幼年母親帶我從京都回祁陽時,我曾遠遠見過你一麵,隻是……”
“彆廢話了。”獨孤曦微沒什麼耐心聽公孫夢傾訴往日就事,聲音低沉清冷,“我隻問你,能不能做到?”
“能,三日之內,我一定替你送到。”公孫夢總算爽快了一次。
“好,既如此,事不宜遲,你儘快想辦法離去吧。”說罷,獨孤曦微提步便要走開,公孫夢忽然追步上前,將他叫住,“那你呢?獨孤公子,我帶你一起走吧!”
獨孤曦微回過頭來,眸中像是盛著極冷的冰淩般,上下凝視了她一眼。
隨後,極為冷漠與不屑的說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祁陽公孫家為何能有今日?”
公孫夢壓低了頭,再也不敢出聲留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道瑩白的身影越走越遠。
思緒不由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