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吹不黑,沈一鳴的手,肉而不肥,不似獨孤曦微那般骨節分明,玉指蔥蔥,卻偏偏保留了一分豐腴的美感,捏在腰上,力度適中,又不硌肉,實在是解乏按摩的一把好手。
是以,謝絕竟然被他按得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還是門外有人敲門。
“沈掌櫃,我家主子在你房中嗎?”
謝絕迷迷糊糊中聽到門外薛含香的聲音,當即嚇得一個激靈,從床榻上彈坐了起來,低頭一看,她身上的衣衫竟然不知何時被人褪去,隻穿了一小件係帶的嫣紅繡花肚兜。
視線再往下,沈一鳴的手甚至都還十分敬業地留在她的腰間。
看著他恬靜的睡容,謝絕輕手將人挪開,飛快地穿上衣服,接著拉開了門。
看到她從沈一鳴的房中出來,薛含香的臉上倒是並無驚訝之色,反而有些黯然的垂下了頭,“主子,天字房裡的那位公子與青竹小公子在後院中打起來了,就連許師兄也勸不住,您快去看看吧!”
“什麼?”謝絕拔腿就跑。
客棧後院之中,殘花敗葉落了一地。
兩道一青一黑的身影騰飛於房頂之上,手中各持一把寶劍,飛光掠影之中,玉卿的聲音傳出。
“如何?小爺已經讓了你二十招了,接下來,該是我……”
謝絕及時出聲將他叫住,“玉卿!住手!”
隻見那道黑色的光影俯身一衝,又猛地停下,玉卿“唰”地收了劍,語氣歡快道,“乖乖來了,不玩了,下次再陪你練劍吧。”
青竹不甘心地怒視著他離去的背影,良久,“噗”地吐出一口血來,從天而落。
玉卿見狀,伸手一把將其身軀接住,轉頭一臉緊張的看向謝絕,“可不是我將他打傷的,是他硬要拉著我陪他練劍,小爺不過陪他玩了幾招,他自知打不過我,這才氣得急火攻心,險些走火入魔。”
見他不過掀開青竹的眼皮看了看,就已然下了定論,許伯言遂不動聲色地上前從他手中將人接了過來。
送回房中之後,許伯言仔細替青竹把了把脈,卻發現,青竹脈象混亂急促,確實有如那人所說的,走火入魔的可能。
可他是什麼人?
竟能憑借望聞問切中最膚淺的望診,便能探查出青竹的病因,若論醫術,此人可謂比他高出不知多少倍了。
許伯言按下此事不表,安頓好青竹後,便將那隻鎖在房中的小白狐喚了出來。
謝絕不在,白狐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
“來吧,我帶你去見她。”許伯言衝它拍了拍手心,那白狐立刻耳尖一動,四腳並用地撲上他的肩頭。
後院之中,謝絕領著人正在收拾剛才打鬥後的殘局。
那掌櫃的也是敢怒不敢言,眼看著雞欄裡禿了一圈,還被嚇得萎靡不振的老母雞,心裡肉裡哪哪都疼。
偏生嘴上還要說著感謝的話,“多虧了您,小店才能重新營業,彆說是幾隻老母雞了,你就是要小人的命,小人也不敢說一句二話啊。”
謝絕不知道,她昨日大鬨青州府衙的事,已經在這兒一帶傳開了。
現下整個青州的人,隻怕沒人不知道京都來了一位大人物的事,因為她的到來,整個青州的東西兩市,才能重新煥發新生。所以,整個青州的人都在尋找這位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