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曦微聽不懂謝絕今夜口中說的這些奇怪話,又不好一一詢問,便隻能靠著意會,儘可能的去體會她話中的深意。
半晌,他憑借著自己的意會兒領悟後,忽然問道“這麼說,你曾在夢中見過我?”
謝絕“……”
嗯,是她用詞不當了,應該說是理想情人,乾嘛要說什麼夢中情人啊?這下該怎麼跟他解釋?
“這是一種修辭手法,比喻每天都在夢裡幻想著將來另一半是什麼樣,但是突然有一天,這張臉就跟你對上了!你要知道,人在睡夢之中,對一切未知事物都是看不真切的。”說來說去,似乎越說越亂了。
看著獨孤曦微一頭霧水的模樣,她索性坐直了身子,捧住他的臉道“總之就是,我很喜歡你。”
“你隻要知道我是這個意思,就行了。”
獨孤曦微少有的麵色一紅,撇開了她的手,“咻”地二話不說鑽進了車中。
逗得謝絕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京都第一公子嘛?
乾脆改名叫京都第一害羞彆扭公子得了。
他一進取,謝絕故意把馬車趕得很慢,趁著今夜茫茫月色,她難得能與獨孤曦微二人共處片刻,平日裡身旁雜七雜八的人太多,他們有時整日還說不上一兩句話。
加上他這沉悶的性子,素來點不到他的名,他亦是不會輕易開口的。
謝絕就納了悶了,明明是個眾星拱月般的存在,卻偏生獨愛棲居角落,還尤其喜歡燃燒自己照亮他人,這是什麼道理?
沒有馬鞭的驅趕,馬兒慢悠悠地走在小道上。
直到後半夜,天際邊即將泛起一抹淺淡的白光,謝絕二人才總算跟上了大部隊。
後半夜是薛含香值夜,確認馬車後,他聲音溫婉掀開簾子報喜道“是主子跟上來了。”
許伯言看著羊腸小道上緩緩駛來的馬車,吐了口氣道“看來,的確是我們多慮了。”
“我就說沒事吧?你們一個個非要擔心得跟什麼似的,她都這麼大個人了,難不成還會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玉卿昨夜聽著車中幾人悉悉索索探討了一夜,此刻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好不容易馬車停了下來,不再顛簸,便自顧自尋了個舒服的角落,靠著睡去了。
沈一鳴聞聲,下意識地看了對座的許伯言一眼。
“許師兄,你上次不是說,獨孤公子很快就會離開了嗎?怎麼,他還沒走?”語氣像是單純的好奇。
許伯言一言不發。
沒錯,此事他的確算錯了,本以為都等不到青州之事了結,獨孤曦微就該離去了的,誰曾想,他卻直到離開青州這麼遠的地界,仍舊陰魂不散。
不僅如此,獨孤曦微沒有走也就罷了。
竟又多了一人。
許伯言坐在馬車之上,忽然有種被人抽乾了力氣的無力感,目光投向已經睡著的銀發黑衣少年,慢慢的,眼神變得有些呆滯了。
該怎麼辦呢?
如何才能叫她認清自己的心,還有他的心?
當真是因為容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