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謝絕這頭。
她與許伯言一到廢宅後,便發現這宅子多了些被人侵入的痕跡,昨日剛翻新過的農地上竟然印著一連串的腳印,兩人又在廢宅四處搜尋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找到滿身是傷,奄奄一息的女孩。
許伯言隻能進行最簡單的診治,卻沒有隨身攜帶傷藥,謝絕隻能派人將女孩送往醫館。
大夫脫下女孩破爛不堪的衣衫,驚歎道“也算是這孩子命大,挨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隻是斷了幾根骨頭。”
謝絕緊盯著她身上青紫交錯的淤青,有些傷痕甚至一眼就能看出是用腳踹的。
這得用多大勁,才能將腳印都留下?
沒多久,女孩悠悠轉醒,意識飄忽地喊著疼,謝絕將她扶起喂了口水。
又看了眼正在為其上藥的大夫。
大夫連忙解釋道“老婦下手已經算是輕的了,隻是這孩子身上的傷實在是太重了,若不仔細將傷口清洗乾淨,回去定然還要惹出一身熱病。”
說得也是,彆到時候惹得傷口再發炎。
傷口處理完後,大夫又再三叮嚀著開了幾服藥,說是讓她七日後吃完了再來。
謝絕好聲謝過,問道“多謝,診金多少?”
那大夫搖了搖手,說“不用。”
“不用?”
“是,我知道你們是永昌侯府的人,謝將軍為了我們涼州的百姓日夜操勞,煞費苦心,區區這點藥費,老婦又怎好意思開口索要,以後隻要是永昌侯府的人來,診金一律免了,聽到沒有?”後幾句,她是對著藥房裡的學徒說的。
謝絕抱拳謝了聲,將女孩抱上車後,卻還是默默在藥櫃前留下了一錠銀子。
不論如何,涼州百姓的心意,她已經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回到老宅之中,謝絕差人去調查昨天到今天,來過這廢宅的人。
沒一會兒,侯府的侍衛從外麵帶來了一對年紀與女孩差不多上下的姐弟。
“你們知道昨日誰來過這裡?”謝絕將人屏退,獨自詢問這對姐弟。
莽撞的弟弟就要開口,卻被姐姐扯了扯袖子將他往身後一攬,“小弟,我來說。”
“我們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春苗昨日傍晚曾到甜水巷來找過我們,說是要去投奔永昌侯府,還說她被一位小姐看重,給了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女子吐字清晰,語速緩慢卻有條理,“那位小姐,想必就是您吧?”
謝絕沒有應聲,隻是提步朝著她二人走去。
田慧榮今年也不過剛滿十四歲,弟弟田惠美年紀就更小了,要到年邊才滿十一歲,謝絕默不作聲的打量讓她們姐弟二人心中都有些懼怕和惶恐。
田慧榮捏著弟弟的手心,強作鎮定道“這件事極有可能跟甜水巷的趙屠戶有關,她先前就一直想要春苗家的祖宅,還曾多次派人威脅春苗,隻是春苗寧死也不按押,她才不得已作了罷,隻在私底下使些卑鄙的手段騷擾春苗。”
謝絕聽後點了點頭,叫來侯府的侍衛,“去將甜水巷趙屠戶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