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不發威,還真拿她當病貓了不成?
“所以你已經答應了?”謝絕皺皺眉,心裡明明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出口。
獨孤曦微吐出四個字,“皇命難違。”
皇命難違嗎?
她是二十一世紀來的,不懂什麼皇命難違的苦衷,隻知道命運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倘若有人逼迫她做什麼自己不喜歡的事,彆說還是這種頭等人生大事了,謝絕一定會拚命反抗,哪怕反抗的結果是無效,她也絕不會逆來順受的接受他人安排的命運。
此刻,她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勸獨孤曦微。
可一張口,又默了聲。
他是什麼樣的人,她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再去自找難堪呢。
謝絕想了想,按捺住罵娘的情緒,“陛下有沒有說,讓你們什麼時候完婚?”
“想必是要等四皇女從金城回來吧,母親已命我這幾日,準備返回京都的事宜。”
這麼快嗎?
看來鳳清然是想靠拿下金城的軍功,來換取與獨孤曦微的大婚。
京中幾位皇女都還年紀尚小,最有可能與她競爭皇位的鳳清嵐也已經被廢,霽月遲早都要落到她鳳清然的手中。
謝絕很不喜歡這種一切命運都被他人安排好的感覺。
她走上前,目光緊逼,“獨孤曦微,我隻問你這麼一次,你究竟想不想嫁給我?”
想與不想。
又是輪得到他來選擇的嗎?
寂寥的月色映照下,那張原本就清冷如玉的麵龐更是渡上了一層皎潔的白光。
獨孤曦微抿了抿唇。
謝絕急忙又道“我要聽真話,你若不想,我保證立刻送你離開涼州,再不糾纏。”
她神情認真,語氣誠懇又決絕。
獨孤曦微不得已咽下湧到嘴邊“想與不想,都不是我能決定的事”的話。
語氣淒然道“離開京都這段時日,我一直在想,為何會任憑你這般胡鬨,將我擄走。”
“那你想明白了嗎?”謝絕問。
他直視著她的眼,不避不讓,烏黑的瞳仁中好似蓄著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稍有不慎,便會將人淹溺在那無助與茫然的寒潭之中。
“想明白了。”他低了聲,像是在思索,“卻又沒想明白。”
謝絕氣得咬牙切齒,“你這說了和沒說,又有什麼區彆?直說不好嗎?像我一樣,我喜歡你我就大大方方承認了,那日你說我與其他人關係過密,我承認,是我做得不好,不管出於什麼理由,日後我都會離他們遠一些,這也算是我給你的忠誠。”
“可是你呢?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又是以一種什麼樣的身份,來管束我?說實話,我真的很難猜透你的想法,在我看來,兩個人若真是心裡有對方,便不該叫另一方琢磨不透。”
“這一路上,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會做出這麼離譜的事,將你擄走,若是惹得太傅大人發怒,彆說還想娶你了,日後就是你嫁給彆人了,我想到你府上去瞧一眼,隻怕也連門都進不去。可我為什麼會選擇這樣一種極端的方式將你帶走,你心裡難道就沒底嗎?”
“在京都時,你說我隻會挑著夜裡來尋你,從不做正經事?我沒有做過正經事嗎?可白日的你冷靜自持,麵若冰霜,不讓任何人靠近你一寸一毫,你讓我如何接近你?好不容易發現你夜裡平易近人,好說話些,我夜夜乞求青竹用輕功帶我翻牆去找你,你是不是以為我謝絕當真不知禮義廉恥四個字怎麼寫?”
越說越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