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國鬨鬼的消息,很快也傳到了京都。
彼時的太傅府中,獨孤曦微獨坐書房,小侍如意日常清掃著書房中的陳設,輕輕推開小軒窗,隻見外頭一個下人急匆匆地趕來稟報。
“公子,外頭有幾個文士說昨兒個給您遞了帖子,今日來府上拜訪您,你現在見嗎?”
獨孤曦微望著窗外發了會兒呆,倏然站起身來,“奉茶,帶他們去正廳吧。”
“是。”
聞聲,清掃地如意抬起頭來,望著自打涼州回來後就一直悶悶不樂,話也越發少了的自家公子,心疼的問道“公子,是不是謝二小姐欺負您了?”
這話他早就想問了,隻是一直沒有尋到什麼合適的機會開口。
如今正好,公子讀了謝二小姐的詩篇,觸景傷了情,他也可以趁機開導開導,讓公子早日抒懷振作起來。
謝二小姐這個人好雖好,可就是太不像王孫貴族了,她對下人沒有作派是好事,可也不能做什麼事都不顧他人的感受啊,公子被她這樣貿貿然擄走,回到京都後近乎閉門不出。
為得就是躲避那些異樣的眼光與詆毀。
聖潔如雪的京都第一公子,就這樣被她給“玷汙”了。
好在四皇女殿下幼年便對公子情根深種,此次為了挽回公子的名聲,甚至不惜以金城之戰為聘書,懇求陛下同意她與公子的婚事。
也正是因為如此,京都裡的關於京都第一公子孤身被永昌侯府的謝二小姐擄走的流言蜚語才平息了幾日。
現下外邊的人都在說,四皇女重情重義,乃當世女子之楷模。
得妻主如此,夫複何求?
獨孤曦微兩耳不聞窗外事,自打回到京都後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然也不知曉外頭將他傳成了什麼樣,他也不在乎。
可清談會也算得上是他在京都一手操持起來的文談清流,他舍不得,也不願放任不管。
是以在劉芳,鄧通和程家兩姐妹多次遞貼子上門,想要與他當麵一敘後,他實在不好再冷麵拒絕。
獨孤曦微換了一身嶄新的月牙白衣袍,款款從外間走入正廳。
眼下已是初秋,京都到處一片蕭瑟,午後隱有涼意。
如意跟在獨孤曦微身後伺候著。
劉芳算是來太傅府來得最勤的人,一看獨孤曦微身後隻有一個小侍,便率先起身施了禮,後打破尷尬問“我記得原先公子的身旁還有一位模樣嬌俏的小侍,哦對了,好像叫什麼珍珠?”
“怎麼今日沒有見他?”劉芳不解。
獨孤曦微揮袖入了座,“諸位隨意,不必多禮。”
如意奉上熱茶,他微微抿了一口後,不慢不緊地答道“珍珠粗心大意,摔壞了我房中一隻喜愛的花瓶,我便罰他回老宅去伺候了。”
劉芳聞言,“原來如此。”又聯想起前幾次來求見時,珍珠快人快語的說起過幾次有關謝二小姐的事,不覺有些惋惜,“上次來我還是聽珍珠說才知曉,原來謝二小姐……”
“咳咳!”程雪咳嗽了一聲,瞪去一眼,“劉芳,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程家姐妹借口以多日未見,十分想念獨孤曦微為由,請他出席三日後的清談會。
獨孤曦微垂落著眼眸,他肌膚勝雪,不說話時便猶如一副美不勝收的美人圖。
四人皆不敢大聲,怕驚擾了眼前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