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拍馬奔騰於金城之內,沒多久便來到了謝紅的營賬前。
“謝將軍,您府上有家書來報!”
謝紅尚未出聲,坐在她對麵的鳳清然卻倏地抬起了頭,“可是謝老將軍得知你我如今猶如困獸之鬥,特來支招了?傳!快快傳來!”
信使上前,眼神堅毅地將信封遞到謝紅手中。
並當眾道“大小姐,此為家書,無關軍事,老侯爺吩咐,這信隻能交由您一人查看。”
鳳清然聞聲,麵上劃過一抹失望,“原來,隻是一封家書啊。”
可,假若隻是一封家書。
為何還要派人八百裡加急送來?
假若隻是一封家書,她堂堂四皇女,霽月未來的儲君,難道就看不得她謝家的一封家書了?
不對,這裡麵定然不會隻是一封家書這麼簡單。
鳳清然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既如此,你便在此處拆開看看吧,看完了,本宮還有要事和你商討。”
謝紅遵命,抬手將信使屏退後,三兩下便拆開了信。
信中隻有寥寥數語。
“胡圖三子死於霽月,可以此事作為破軍之劍。”
謝紅瞪目,鳳清然等不起起身一把奪過她手中的信件,低頭一看,頓時發出一聲嗤笑,“太好了!本宮就知道,謝老將軍足智多謀,此番定然是給我們送錦囊妙計來了!”
“來人啊!傳本宮命令,全軍備戰,黃昏後,本宮要親自率領五萬大軍,殺日照個片甲不留!”
謝紅拾起桌上的信,目光突然落在那霽月二字上,眉頭緊著一皺。
不對,這一撇一捺不像是母親的筆跡。
母親字跡狂放,大開大合,這霽月二字卻寫得娟秀內斂,頗有楷書之風。
這不是母親傳來的信?
那又會是誰呢?
為何那人要宣稱此信隻是一封家書,又隻能交到自己手中?
難道是……
謝紅恍然想起了幼時教導謝絕寫字帖的畫麵。
謝絕貪玩,幼時時常喜歡偷鑽狗洞溜出去與各家小姐廝混,有一日因為無意間被回府的謝府馬車撞見,慌忙跑回家的她,不小心被牆頭落下的一塊石頭砸到了小指。
至此之後,她練字時便總是喊疼,喊著握不住筆。
順帶著寫起字來也嘗嘗用不上勁兒,久而久之,便養成了筆跡清淺,字跡娟秀的習慣。
難道這封信是她派人送來的?
謝紅心中一暖,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鳳清然聽了,轉過身來看她,“謝小將軍因何歎息?”
“無事,殿下想清楚了嗎?當真要今日出戰?”
“是,本宮就是要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今日日照國已派人前來叫過陣,我軍尚未出列,他們必然不會再來,隻會商議準備明日的叫陣,趁此之際,你我率軍正麵突圍,豈不是正好可以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謝紅聽著鳳清然的打算,不知為何,心頭浮起一絲不安。
這封信之所以選擇在此刻送來,當真是為了讓她們即刻做出如此決斷嗎?
日照軍善於隱藏,常年騷擾金城的他們,從未暴露過真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