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整個金城的人都以為謝絕岌岌可危,馬上就要命不久矣了。
就在這個時候,日照國派了前來求和的大巫師來,說是有法子可以救她一命。
謝申半信半疑,卻還是將人帶到了謝絕營帳前。
玉卿看著麵前熟悉的麵龐,目光微閃,嘴角微微一勾,帶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說你會來,沒想到你還真來了。”
綠奴聽後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主子,沒事嗎?”
“你自己進去看看吧。”玉卿隻將他送到營帳門外,便轉手守在外頭,不進去了。
聽到賬外傳來腳步聲,謝絕連忙躺下裝屍體,卻意外感覺今日進來的人腳步聲輕盈,衣袖飄香,不似營中的人。
半晌,有人在耳邊輕聲喚道“主子。”
謝絕睜開眼,“綠奴?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種了蠱毒?主子,我已學會一些皮毛,讓我替你看看吧?”綠奴擔憂的表明來意。
謝絕笑了笑,連忙按住他要掀開自己被褥的手,“沒有,我是裝病的。”
“裝病?”
“嗯,沒想到還真把你給騙來了。”
裝病前她就想過,彆到時候沒把真正的大魚給掉來,反倒騙的綠奴自亂了陣腳。
綠奴安了心,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遞來,“我已經按照主子所說,將同盟之事回稟了君主,他已經同意了,隻是要您三日之內將賀蘭殿下完好無損地送回日照,還有。”
謝絕揚了揚眉,倏地一笑,“還有?”
自己都已經提出要無條件的傳授日照耕種水稻的法子,願意與之共享耕種科技,他們居然還敢得寸進尺的提要求?
“君主想要親自見你一麵。”
“見我?”謝絕問,“他要見我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原以為他是想要讓你親自將賀蘭殿下送回日照,以保證他的人身安全,但現下仔細一想,或許是有什麼事想要當麵確認吧?主子若不想去,那我回去以後再想辦法……”
“罷了,隻要四皇女回來了,我隨時隨地都可離開金城,再到日照去一趟也不是什麼大事。”
綠奴不放心,交代完正事後又替謝絕把了把脈,確認她真的無事後,才依依不舍的站起身來。
“此番我是瞞著胡圖私自前來探望主子的,他因喪子之痛,始終對主子耿耿於懷,若不是我及時傳信到宮中告知國君,以胡圖的性格,隻怕是要隱瞞軍情,私自出兵。”
“無事,胡彰之死我尚未跟你說過細節,那事,隻是一個意外。”
想起在金城破廟外的事,她又覺得不好對綠奴言明其中的細節,畢竟她也曾動過廢了胡彰的念頭,隻是玉卿出手比她更為利索,居然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她也是事後才知道是玉卿動的手。
猶記得那日回到金城後,胡彰死了的消息在當夜便傳遍了金城,正當她疑惑不解之時,下了晚課的玉卿雲淡風輕的吹了吹指間的灰塵,二話不說就認了。
“是我殺的,怎麼了?他敢覬覦你,這難道不該殺嗎?”
謝絕至今還對他那日俾睨萬物的神色曆曆在目。
仿佛一條人命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件再微不足道的小事。
也對,他可是青州府讓人聞風喪膽的盜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