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昨夜你二人練拳腳,練得整個軍營上下都知道了?”謝申一進門便拋來斥責。
謝絕站定後回道“母親也知道了,昨夜可是我贏了。”
“你贏了?”謝申重重一拍案桌,“謝家的臉全讓你姐妹二人給丟光丟儘了!”
謝申天天這麼說,她都聽得有些免疫了。
再說真要論起這事來,謝絕覺得自己也是站得住理。
“母親怎麼不叫大姐來問問,她昨夜為何要深夜偷摸進我帳中,與我比試?”
謝申聞言愣了下,這事確實蹊蹺。
且不論謝絕對外已經連續裝了幾日的病,那謝紅大半夜的到她帳中乾嘛?難不成是偷人?
她稍稍一理清思緒,也立刻想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難不成是看上了謝絕帳中的郎君?
姐妹倆看上同一個郎君,這在京都也是常有的事,倒也並不稀奇,有些荒誕的姐妹情深的,甚至還會特地邀請一塊賞玩。
隻是謝紅若真是看上了那郎君,不該背地裡將人約到營帳外碰麵嗎?怎會深夜動手和謝絕打了起來?
謝絕性格沉穩,凡事大多都能忍讓,避其鋒芒,而謝紅性子軟弱,輕易不會與人衝突,她們姐妹倆又是怎麼鬨起來的?
“那你說說,你為何要將她打得下不來床。”謝申問。
方才去叫謝紅來的士兵稟報過,謝紅昨夜回去後全身是傷,除了臉上沒事,身上幾乎沒塊好肉,所以她才又命人去傳了謝絕來。
否則就這幾日謝絕在金城所做的貢獻,也已足夠讓謝申對她接下來的混賬行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謝絕回道“母親還是等大姐傷勢好了,再親自問她吧,女兒答不出來。”
“答不出來?你這是什麼話?難不成你二人還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是?再怎麼說她也是你大姐,你怎下得去如此狠手?”
狠手?
謝絕腦中一時接連閃過初初穿越到霽月時,被江右提著領子進清歡宮去給鳳清呈認錯的場景。
她那時其實倒也並不討厭這人。
畢竟那張靡麗嬌氣的臉龐,也算得上是霽月國一等一的俊美。
可假若沒有謝紅散布的那些謠言,鳳清呈也不會對她如此誤解,如此羞辱,更不會誓死都要解除與她的婚約。
她倒不是覺得可惜,隻是……
斯人已逝,若是沒有當初的種種誤會,她與鳳清呈或許也不會走到如今的這一步。
他依舊還是宮中那個高高在上,尊貴不凡的九皇子……
與她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坎坷羈絆。
更不至於……以命相搏……
謝絕垂下眸,掩去傷感,正色道“昨日賀蘭巴特派人來傳話,他已經同意了我提出的合盟要求,隻是,還需我親自將賀蘭漣護送回去,他才肯在同盟書上簽字,不出意外的話,四皇女今夜就該回來了。”
話音才落下,外頭有暗探來報。
說是一輛無人驅趕的馬車停在金城城門之外。
守城將士發現,裡麵躺著昏迷不醒的四皇女鳳清然,已經將人送到了營帳外。
謝申急切道“速速去請軍醫,將四皇女送到主帳來。”
在曆經半個時辰的檢查後,軍醫終於確診鳳清然隻是久未進食,暈厥了過去,身子則沒什麼大礙。
望著昏迷中的人,謝申肅聲問“你打算何時啟程去日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