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南山背靠著門框,看著安辭傷死命地拉著自己沒受傷的一隻胳膊向連廊拽,腳下都快蹬出火星子了。
“安辭傷,你是不是有病!”齒縫裡擠出來幾個字,再一把把安辭傷拽倒在地,自己回了座位上坐好,繼續拿著農書翻閱。
“不是我有病,是你有病啊郎南山。”安辭傷也不在乎自己被郎南山拽翻在地,鯉魚打挺起來又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連廊單間裡的是你的新婚妻子,你就和我來了閣樓有什麼用,你去連廊啊,你不去,誰去?”
看郎南山不理自己,安辭傷繼續“以往你避人如避虎就算了,現在避自己的妻子也跟躲老虎一樣,郎南山,你真的是怕人嗎,還是說你下麵……”
嘭的一聲,站在一旁的何景被安辭傷受到的當頭一書給嚇了一跳,內心嘖嘖嘖地讚歎他就沒見過比安王還膽大的人,敢撩老虎的屁股。
“你要是還想被敲暈昏迷三天不醒,我可以幫你。”郎南山冷冷扔下一句話,扭頭繼續看自己的農書。
倒是安辭傷自己安慰似的揉了揉腦袋,誇張地唉聲歎氣“切,本王可不想再昏迷了,早知道昏迷一次就錯過某人不顧自己受傷血呼啦嗒地跑密道把何景晃醒,隻為了接夫人回府的戲碼,本王就是打死也強撐著。”
安辭傷推了推何景“何景,你知道這叫什麼嘛?”
安辭傷自問自答“這就叫,口不對心的臭男人。”
“什麼我不能麻煩人家,我與人家定是要和離的,人家是識大體懂大局才冒病赴會,我不能再讓人家因為我而落人口舌。”安辭傷的聲腔學得扭捏,沒有半分一方王侯的模樣,看得何景憋笑憋得辛苦。
“我呸,我安辭傷為了洪朝為了百姓赴了多少鴻門宴,咋不見某個臭男人派馬車來接我呢?”
看安辭傷的嘴叭叭地講不停,何景在心裡默默地為他祈禱。
“安辭傷,再滿口胡言……”
“安辭傷哪裡滿口胡言了,我看對極了。”顧寶玥一踏進房門,直接搶了郎南山的書放在手裡掂量。
“郎南山,今天你陪悠然,懂?”
“長公主……”
“叫姐姐!”
“……姐,豫州大旱,農書緊要……”
“我觀悠然談吐不俗,你去和悠然一起看農書。”
“……不妥。”
“你不喜歡女人?”
“不是。”
“你喜歡男人?”
“更不是!”
“那到底為什麼?”顧寶玥乾脆坐在了書案上,一副不罷休的模樣。
“姐,你知道我的。”
“我知你不喜人多,這下就你倆,正好討論討論水利,談天說地,談情說愛。”
“我不習慣他人相伴。”
“習慣習慣不就習慣了。”顧寶玥卷著書拍在了郎南山的頭上,“這麼多年你都習慣何景了,怎麼就不能習慣你的夫人了。”
何景感受到一道刺骨的視線,閉上眼睛開始死命為自己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