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雙兒說,高大人能屈尊前來已是最好,不打擾的。”孟雙兒頭低著,緊攥手中的絲帕。
“不可,君子登門豈能在主人家用飯之時,不合禮數。”
“無妨的,這本就是,就是……”
“如何?”高軒寒聲色柔和,眼神卻盯著孟雙兒的頭頂,沒有絲毫溫度。
“這本就是為高大人做的飯菜。”
“小姐說什麼,在下聽不清。”
“這本就是為大人做的飯菜。”孟雙兒重複一遍,臉色已經羞得漲紅,如含苞待放的紅梅。
“呀,孟小姐為何這般,在下不過是來找孟小姐探討琴技而已。”
高軒寒仔細觀察著孟雙兒的表情,不漏一點,說完一句,心裡在想後麵說哪十句合適。
“小女子自知,不過,小女子被高大人對琴樂的熱愛所打動,見高大人每每都是一下值就趕來,腹中空空,故而不忍,所以,所以……”
孟雙兒已經羞澀難忍,嘴裡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了。
高軒寒退後一步,屈身作揖“多謝小姐盛情款待,在下汗顏,不敢受小姐盛情,又恐負了小姐一番心意,淺付銀兩,算是答謝。”
說著,高軒寒就要從懷裡掏錢,被孟雙兒製止“小女子與高大人乃高雅之交,若談錢豈不俗氣,高大人莫辱了小女子。”
“這……”高軒寒掏錢的手一頓,果然就不掏了,“孟小姐性若梅蘭,真乃高雅之士,是在下短見了。”
“高大人謬讚,且入座吧,邊吃邊談為好。”
孟雙兒見高軒寒為自己先拉座椅,嘴唇輕笑,把泡好的綠芽茶端到高軒寒麵前。
“高大人請。”
“孟小姐請。”
半個時辰後,等在巷口隱蔽處的馬夫依靠在驢車旁已昏昏欲睡,高軒寒才急快地趕來。
“陸大,換車。”
“好嘞老爺。”
高軒寒一鑽進驢車裡,就趕緊脫下空空蕩蕩的常服換上官服,等陸大把驢車驅趕至換車地方時,查看好四下無人,趕緊換到馬車裡坐。
“陸大,回府。”
“好嘞老爺。”
等飲溪收到冀州來的消息時,方悠然已經在屋裡愉快地窩了整整七天。
“小姐,夏日已至,再不出去曬曬,把自己捂得發黴,小臉蛋兒變綠了可怎麼好?”
方悠然身著單衣地躺著,腿搭在牆上伸得高高的,手裡拿著話本津津有味地看著,時不時大笑幾聲,再讓飲溪喂她幾口水果。
“爹娘把我生得這樣白,一輩子不出門也不可能變綠的。”
“那我說個事兒,保證小姐你的臉被嚇得綠到發黑,怎麼樣?”
“我不信,你家小姐我可是從娘胎裡就禁得住嚇。”方悠然不以為然,翻了一頁話本繼續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