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黃昏時分。
顧泊欽和寶薇貓著身子藏在一處亂石之下。
“你確定藏在這裡有用?”寶薇輕聲問著。
顧泊欽則在閉目養神:“不確定。”
“那你還藏著乾什麼,趕緊去找雪豹啊——”
寶薇跟了顧泊欽兩天,而這兩天顧泊欽真是什麼都沒乾。
“這麼大的雪山,我一個身受重傷的人去找一隻雪豹,比大海撈針還難……”
“真是沒用的男人,那你還在我父王麵前大放厥詞。”寶薇翻個白眼,做勢要走。
“你做什麼去?”
“在這藏著也沒勁,我回去了。”
顧泊欽趕緊拽住寶薇:“彆走啊,你要是走了,誰來見證我獵得雪豹的真實性。”
寶薇無語:“敢情你留我這兩天是這目的,那你倒是獵一個我看看……”
寶薇正說著,顧泊欽反手捂住了寶薇的嘴。
寶薇下意識地想要反抗,卻被一股巨大的拉力猛然扯住,暫時隻能屈服。
這人,看著弱不禁風的,力道能有這麼大?
顧泊欽沒看寶薇詫異的眼神,隻目光炯炯地盯著不遠處一個身影。
那身影步履沉重,像是受了重傷,時不時地踉蹌一步,還喘著沉沉的粗氣。
僅憑一眼,顧泊欽就知道那是一隻成年的雌性雪豹。
如此重的傷,難道是已經被人盯上了?
顧泊欽微皺著眉頭,拍了拍寶薇的肩頭示意,二人緊貼著亂石縫隙遠遠地跟著。
“跟著做什麼,不上去抓嗎?”
顧泊欽沒空看寶薇,隻低聲解釋道:“雪豹喜在清晨或傍晚活動,雖多獨居,可也不能斷定周遭沒有同伴,貿然捕獵會激怒於它,且跟跟看。”
寶薇亦步亦趨地跟著:“你一個洪朝人對雪豹這麼了解?”
“天下人都知道我有個豹房,你不知道?”
“知道,我還知道你已經被老虎吃了呢,昏君。”寶薇翻了個白眼。
顧泊欽自嘲一笑:“真昏君倒是會輕鬆不少。”
“你說什麼?”寶薇沒聽清。
“噓,有人來了……”顧泊欽按下寶薇的頭,二人繼續觀察。
隻見同在雪豹走來的一側,一個高大的身影背著弓箭悄然出現。
那搭弓待發的身姿雄偉異常,二人立刻認出來就是敖圖。
顧泊欽正要抬手止住,可弓箭摩挲的細微聲響還是被敏感的雪豹捕捉到了。
雪豹一個回旋,身形如電,敏銳迅捷,不僅躲過了弓箭還直奔敖圖而來。
“大哥——”
寶薇情急喊出了聲,直直地跑向敖圖。
敖圖應也受了傷,被雪豹一抓,力道不敵地翻了個滾。
“大哥,你沒事吧——”
顧泊欽看寶薇抱住敖圖,腳下的步伐立刻停了下來,迅速看了一眼被惹怒的雪豹和互相關心的兄妹二人,眸色一沉。
“寶薇,快把這個給你大哥敷上!”顧泊欽揚手一扔藥瓶,怕寶薇不信還解釋道,“這是洪朝最好的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