郕王妃被朱祁鈺這麼一問,突然就不想多說什麼了。
自己的丈夫從一年前就變得越來越奇怪,特彆是冷落了妻妾。
聽到這簡短的問話,汪招娣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就算朱祁鈺自己有建安風骨,但是現在他這方麵的心態還沒調整過來。
目光看向兩位美婦,朱祁鈺隻能在心中默念“汝妻女吾養之。”
邁著小步伐,郕王妃走到朱祁鈺麵前再行一禮,抬頭看向自己的夫君,“臣妾來喚夫君用膳。”
不知為何,四目相對之下,郕王妃感到些許的陌生。
也對,就算是同一個屋簷下,郕王府還是挺大的。
看著兩人欲言又止的神態,朱祁鈺點了點頭,說道“可以,走吧。”
汪招娣和杭惠茹聞言,愣了一下,原以為夫君會拒絕,沒想到一下子就答應了下來。
側妃杭惠茹瞬間笑靨如花,十分期待得望著朱祁鈺。
三人以朱祁鈺為首就到了廂房。
大房間裡擺放著一張很大的實木圓桌,上麵已經擺滿了豐富的菜肴。
在朱祁鈺入座之後,兩位妃子才依次坐了下來,最後是張三。
“你坐那麼快乾嘛?”朱祁鈺指著張三,說道“快去給我弄些吃的。”
張三瞪大了眼睛,原以為今天不用做飯,沒想到最終義父還是吃定自己。
“夫君,這是何必呢?”
郕王妃汪招娣皺眉,明顯對於朱祁鈺這番作態不滿意。
“王妃有意見?”
轉頭,朱祁鈺就盯著自己的正妻。
結合記憶中的汪招娣,她可以說是活最久的人了。
“不敢,隻不過夫君,如此多菜肴,為何還要讓三兒下廚?”
汪招娣低著頭,雙手放在大腿處,開口回答。
“王妃一直這麼有主見。”
朱祁鈺笑著說道,抬眉看了張三一眼。
見狀,張三立馬起身告退。
一家之主是朱祁鈺,這一年多來,他可不是什麼都沒做。
對於自身安全,他可是看的比誰都重。
聽到朱祁鈺的話,再看到張三出去,郕王妃抿了抿嘴,不再多說什麼。
她家族世代為金吾左衛指揮使,知道自己的性格不討喜,這樁婚姻也是陛下所賜,兩人根本沒什麼感情基礎。
但朱祁鈺終究還是親王,就算是雜字親王,那也不是她所能逾越的。
次日,黃昏之下,一匹駿馬疾馳衝進京城,無視過往行人,直徑奔向宮城。
殘陽如血,張三興奮地跑到書房,看向朱祁鈺,胸膛不斷起伏。
“敗了。”
簡單的一句話就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
朱祁鈺將手中的書放下,起身走向門口,雙手交於背後。
夕陽灑落在朱祁鈺的華服上麵,拉長了他的影子,但在張三眼裡,那如同一道金色的光輝包裹住了義父。
當夜,朝野震驚,大明的精銳敗了。
一時間,富戶開始準備離開京城,不少大臣已經安排家眷南下。
坐在院子裡,朱祁鈺的身後站著張三和成敬,還有一些幾個奴仆。
手指敲打著石桌,耳朵能聽到外麵時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除了成敬,其他人低頭隱藏自己興奮的心情,特彆是張三,已經快要將義父當神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