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被半包著的操場,簡單的建築卻能讓人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此為育才樓,之後夫君會題字,並且出任校長,也就是祭酒之位。”
汪招娣對著所有人介紹著各處的設施。
有操場,有食堂,還有一間不大的圖書館。
不過此時,所有都是空蕩蕩的,從外麵朝裡看,能看到裡麵有點濕漉漉的。
這是在養護,最後地麵還會鋪上紅磚,而牆麵則會刷上白灰。
當聽到郕王殿下要出任此學院的祭酒之位,耿氏微微皺眉,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在她心裡,郕王不會平白無故去做一些無用功之事。
一個詞在她心中孕育而生“天子門生。”
所謂天子門生,並不是國子監裡的監生,而是通過科舉之後,到了殿試才能算是天子門生。
可是現在,一旦郕王成為皇帝,那麼身為天子的他,所擔任祭酒的學院裡的學生,哪個不是天子門生?
在尊師重道的影響下,這些學子隻會緊緊守護在天子的周圍,因為到時候,天子不隻是天子,還是老師。
“此學校為初學開蒙之所,之後殿下會將學院分離,如今我隻知有工學、武備學,好似還有醫學。”
畢竟自家孩子學習是為了成才,汪招娣可不僅僅是在向命婦們介紹,更是對女工們表示,孩子隻要進了學校,必然有其用武之地,而且勿論男女。
命婦們已經看不過來了,巨量的信息在她們大腦中交彙。
如同一張巨大的蛛網,在京城紮根,然後不斷延伸。
局限性讓一些人隻注意到了武備學,那可是和自身利益相關的東西。
武學在大明一路坎坷。
太祖雖不讚成建武學,但亦關心武臣子弟疏於武事,所以反複告誡武職官員應認真教兒弓馬,且禁製極嚴。
建文元年,始置京衛武學,而永樂元年又罷京衛武學,其後武學逐漸廢弛。
正統六年,朱勇薦監察禦史朱鑒呈【請設京衛武學疏】,提出“開武學、立學規之典,興武舉之科”。
而朱勇便是成國公,其子朱儀是胡濙的女婿。
正統七年,設南京京衛武學。
但是效果並不好,就如禦史上奏所言,逢迎賭博之相師,醉醲飽鮮之是尚,忽軍旅之事而不修,玩祖父之功而不恤。
就是那些武勳後代。
現在,郕王殿下弄出這個武備學,明顯就是對應著武學,具體情況,命婦們旁敲側擊,也沒從王妃嘴裡打聽到什麼。
畢竟,王妃自己也不知道。
倒是陳凝香的一句話引起了命婦們的注意,陳凝香問“殿下所出之教材,可會在此學校教習?”
汪招娣答“正是,不止那算學,還有史學、語文和什麼思想品德,其他我便不了解了。”
雖然沒有聽到關於武學的消息,但是郕王殿下親自出教材這種事情,就足夠引起重視了。
“陳小姐,那殿下所出教材,如何?”
耿氏含笑問道。
陳凝香答“我爹爹見後也極為推崇,但我也隻見算學,未見其他,如今心裡也是好奇的緊。”
一旁格格不入的於璚英則好奇問道“那武備學是教武術的嗎?”
話音剛落,命婦們都豎起耳朵,目光看向汪招娣。
“應當不止,夫君總說,武術僅是修身鍛體,所謂武備學,是教戰爭之學,我也隻知大概爾。”
有了汪招娣的解釋,於璚英雙眸一亮,這不就是她喜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