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達二郎看向倭人,心裡也知道這些人是倭寇。
可是,如今的日本自己都在亂,怎麼可能控製好百姓彆去當賊寇。
大事在前,就不在乎石亨對他的稱呼了。
“外臣自當配合。”
麻達二郎沒有選擇的餘地,自己背後的天皇是誰,估計現在的他也不清楚。
一個陷入戰亂的國家的臣子,是很難有尊嚴這種東西的。
“裴巡撫,那你我各自一封奏折,奏於聖上。”
石亨看向裴綸說道。
裴綸也沒有拒絕“理當如此。”
“範將軍,您啥時候回去,咱順路的話,就捎咱一程。”
舒良對著範廣說道,隨後看向覃廣,道“你沒意見吧?”
“臣,不敢,”
覃廣低頭,看向倭寇,心中平生無力感。
自己不再是鎮守,而且還發生了這種事情,想必對自己的彈劾會有很多吧。
當然,身為太監,又是鎮守,被文武排擠是正常的事情。
一朝天子一朝臣,王振和朱祁鎮的死亡,預示著自己這樣舊時代的太監,要再認主了。
所以覃廣並不意外,回京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
更何況,輪班製的軍營,他能操作的地方更少了,那京城來的士兵,和以前的不一樣。
覃廣對新帝並不熟悉,所以心中有些忐忑。
“明日啟程,若是沒有那些女子,時間應當會快一些,內官自便便是。”
範廣對內宦倒是沒什麼鄙視,隻因為跟在聖人身邊,總要麵對內宦,如那興安,就是不錯的臣子。
“那倒是不合適,咱還要等山東鎮守交接完畢才能回去複命呢。”
舒良搖了搖頭,明天太急了,一天是不可能交接完的,隻是不能像三保一樣登上寶船,有些遺憾罷了。
“對了,舒內官,那緝事廠,可有通事?”
石亨插嘴道“某想要幾個通事,畢竟這媽什麼郎的,是外臣,某怕其和倭寇有勾結,故意偏袒。”
下方的麻達二郎聞言,嘴角抽了抽,他倒是不恨石亨,要恨,他也隻敢去恨這些倭寇,好好日子不過,乾嘛來大明當倭寇。
閱兵給麻達二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恨不得當場給聖人當狗,隻是自己一直沒有比較好的投名狀。
若說之前,麻達二郎擔心大明去日本幫幫場子,可是經過閱兵之後,麻達二郎的心態就發生了一點點變化。
那便是寧做大明狗,不當倭國臣。
可是,在他的印象之中,曆代聖人對於日本,好像不感興趣。
“石將軍,外臣一直待在京城,怎麼也算半個明人,而且這倭寇,外臣必然不會偏袒。”
聞言,石亨抬眉,有些驚訝,要知道,倭這個字,本身就是歧視。
為啥會有人甘願被歧視,而且反之去歧視自己的同胞?
石亨不能理解,隻能認為,蠻夷就是這樣。
“某還是不信。”
搖了搖頭,石亨看向舒良。
一種很奇怪的現象,如孫鏜、興安,甚至是舒良,說到底,都不是明人,可是他們就是能被石亨相信,但是麻達二郎卻不行。
對此,麻達二郎深信,這是自己做的不夠好,表現得不夠出色和明顯。
皈依者狂熱的種子,似乎開始生根發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