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都搞的是什麼?”
百姓議論紛紛,有生員高呼“這政審製度是什麼?為何沒有詳細說明!”
唱告的官吏聞言,便說道“大致便是三代內,重罪者,皆不能為官吏,此非連坐,實為避嫌,日後會出細則。”
趁著蓬萊縣的事情,朱祁鈺提出的政審自然是切合科舉的審查製度。
科舉的審查,主要範圍便是自身清白、三代無案、籍貫清晰。
可是,問題便出在三代無案這事情上麵。
雖然要求祖上三代不能是雞鳴狗盜之輩,可是對於世家閥門來說,打殺奴仆可算不上什麼犯罪,而且糾集人員鬨事,更談不上什麼聚眾為亂。
朱祁鈺隻不過是細化了該方麵的律法,當然,實施下去,重點在於立案,若不立案,那便談不上案底。
法律是人製定的,終究是人治,古今中外皆是如此。
無論是大陸法還是海洋法,依法治國的,都是人。
不過,大陸法係講究條例,至少比陪審員感情用事更加接近法製的本質。
對於士林來說,科舉十分重要,些許的稅收,其實都是其次。
舉人便是朝廷的中堅力量,把握著權力,油水自然來。
猶如範進一般,為什麼五十多歲了,曆儘艱辛萬苦,還是要成就那舉人。
無非就是為了那最後一段。
自此以後,果然有許多人來奉承他有送田產的;有人送店房的;還有那些破落戶,兩口子來投身為仆,圖蔭庇的。到兩三個月,範進家奴仆、丫鬟都有了,錢、米是不消說了。張鄉紳家又來催著搬家。搬到新房子裡,唱戲、擺酒、請客,一連三日。
範進是瘋了嗎?
他是瘋了,可還是因為中舉,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這就是現實,讓廣大士林趨之若鶩的現實。
新稅政對於他們來說,無非就是多花了一些本該收入自己口袋裡的錢,無傷大雅。
聽著官吏的講解,監生當然覺得也是小事。
政審曆來有之,隻不過要詳細些許爾。
從習慣上來說的話,應該也改變不了什麼,所謂的律法,終歸是限製可以被限製的人。
“上麵還說,聖人命巡撫裴綸徹查山東罷考案,從嚴從重,各地官員不配合者,按論反,屬重罪,今後倘若再有邀約罷考引亂,便永久停止當地科考。”
一人喃喃說道,隨後聯想到上一條政審,瞬間感覺身體發涼。
“還有,山東私通倭寇,搶拐婦女,怎麼回事?難不成兩件事有聯係?”
頓時,議論聲再起。
一件件小事累加起來,便無法避免變成了大事。
能發出告示,便是朝廷的意誌,從嚴從重,可以說是對山東士林的絞殺,對此,其他各地方出身的京官並無異議。
你方唱罷我登場,空出來的位置,就由某笑納了。
天下文人代表?
彆開玩笑了,你孔家自宋金元三朝三孔之後,對於這位衍聖公的出身眾說紛紜,隻不過皇帝不針對的情況下,大家都給個麵子罷了。
聖人的告示雖然沒有提及衍聖公,但是告示所提是整個山東,那麼曲阜那國中之國,在政審之下,如何獨善其身?
皇帝因蓬萊縣而震怒,那麼整個山東就要給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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