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聞言,朱楩頓時血氣上湧,枯瘦的手拍在躺椅手把上,瞪著這不成器的兒子。
他感覺自己快活活被氣死了。
“徽焟可有參與?”
許久之後,朱楩從牙縫中傳出聲音,問道。
朱徽煠點了點頭,不敢出聲。
“去把徽煣和徽焲給叫過來。”
朱楩揮了揮手,指示下人。
如今的朱徽煣,不僅是鎮南王,還是岷世子,而朱徽焲,一個廢世子,岷王僅僅將其囚禁在王府之中。
不久,長子和次子都來到朱楩的麵前,彼此對視一眼,並無多言。
“四哥就不該封你為鎮南王。”
看向次子朱徽煣,岷王朱楩開口說道“岷王從來沒有鎮守過南疆,徽煣,你現在是世子了,可願鎮守南疆?”
鎮守南疆,那是父皇對自己的期許,是岷王一脈本來就該做的事情。
朱徽煣今年已經半百了,本來隻等著襲爵,卻不曾想,今天父王叫自己過來問了這個問題。
這可不是簡單的事,南疆有沐氏,現在可以說是根深蒂固了。
他有點不願,畢竟父王沒完成的事情,憑什麼讓自己去做。
抬頭看向父王,卻從其目光中看出了以往沒有的堅定。
見朱徽煣久久不言,朱楩歎氣道“父皇讓本王入雲南,四哥也讓本王入雲南,本王不爭,懼帝心,若是聖上守成還好,可大皇帝與太祖四哥一樣,你若不鎮南,那也守不了富貴。”
皇帝與皇帝的區彆很大,如今聖人連孔氏都敢動,那王驥入南疆,肯定不隻是平定苗亂這麼簡單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朱楩管不到朱祁鈺和朱祁鎮的爭鬥,但是自己的子嗣有難,又怎能眼睜睜看著呢?
沉默,依舊是沉默,若朱楩還年輕,那朱徽煣或許還會有勇氣。
從岷州到雲南,從雲南到漳州,再從漳州回雲南,最後從雲南到現在的武岡。
再多的心性,一路的顛沛流離也已經消磨光了。
岷王子嗣都沒有說話,畢竟鎮南,是真難。
沐氏根本不會容許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有著其他的王。
說到底,還是因為親王在帝王心裡,有這天然的弱勢。
特彆是在朱棣靖難成功之後,藩王也覺得帝王都在提防著他們,還不如埋頭搞錢。
這搞錢搞出了意外,處於藩王的普通水平。
朱楩長長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若是如此,那為父便手書一封請罪,爾等二人所犯之事,如實說來。”
做下決定,朱楩決定用自己最後的顏麵,去換取子嗣的一條活路。
到底也是藩王,皇帝應該也會給自己這行將就木的老藩王幾分薄麵。
隨著朱徽煠很是為難的訴說,岷王的臉也漸漸沉了下來,連帶著,岷王也恨上了那遠在洛陽的伊王。
不管眼前的兒子有沒有避重就輕,但若不是那伊王,自己的兒子,最多也是不成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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