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朱祁鈺點了點頭,繼續道“大同的事情,查的如何?”
“回陛下,東廠也就查到郭敬為私肥而利,勾結外國,僅此而已。”
興安垂首說道,他也知道有仝寅這麼一個人,心中對於這種奇人異士,還是帶著敬畏之心的。
“也就是說,就算沒有仝寅在後麵推動,郭敬也會將消息傳給瓦剌?”
朱祁鈺眯著眼細思,就聽到興安發出聲音道“當時不止滿朝諸公,就算是地頭百姓,也不看好那場親征。”
後麵的話,興安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一場明知會失敗的戰爭,那麼趁機發財和搖擺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朱祁鈺沒有回應,隻是如果事情這樣想,就有些無趣了。
沒有了那一絲神秘感,沒有那些隱藏在最深層次的勾心鬥角,有的隻是那對於利益的選擇罷了。
“繼續盯著吧。”
朱祁鈺淡然開口道,隨後就不再想,想多了也沒有意義。
兩者的戰略眼界根本不在一個層麵上。
隨著天津造船廠和軍港的推進,京城生意氛圍更加醇厚了。
但是這也給京城治安帶來了不小的壓力,主要便是那些小偷小摸,還有些許的綁架撕票。
畢竟京城繁榮的背後,那些官道或小道上的行人增加,刀口舔血之輩的生意也隨之多了起來。
朱祁鈺又不是神仙,無法掌控各個方麵。
發展的時候,總是會連帶的興起那些肮臟的勾當。
對於小偷小摸的人,以前很多時候,兵馬司並沒有在意,可現在不一樣。
真要罰起來,每個都要罰杖一百,不死也半條命。
若是竊盜小偷臨時起意,拒絕抓捕或殺傷人的,都被處以斬刑。
兵馬司和稀泥很多時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那些小偷多是孩童,大明雖然沒有未成年保護法,但是對於老弱病幼在法律上都會寬鬆一些。
“興安,你那福利院,搞得怎麼樣了?”
朱祁鈺看著兵馬司的上報,轉頭詢問興安。
之前為了讓這身體殘缺的人轉移人生寄托,朱祁鈺在查抄王振家的時候,就給興安建議過。
比起給禿驢錢,不如自己去行善,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聞言,興安笑道“臣買了個小院子,收留了十幾個孤兒。”
朱祁鈺自然是知道,詢問不過是挑起話題,京城如今乞丐變少,其中一部分,就是被興安收留了。
“有沒有擴大規模的想法?”
朱祁鈺挑眉笑道。
“回陛下,那小院子就耗費了臣的畢生積蓄了。”
興安苦笑,倒不是哭窮,以前他的錢是捐給寺廟當香火錢,本身存的錢就不多。
他不是王振,王振更像自閹奴,有家人,興安這種自安南來京,孤身一人,是專業的閹奴,福利院是他新的精神寄托。
“這話說得,朕又不是沒給你漲工資,以後你就有錢了。”
朱祁鈺也不在意,更沒提自己出錢,拍了拍奏折,道“京城裡小偷更多了,好一些都是年幼孩童,你也不想他們被打死吧?”
興安抿了抿嘴,他喜歡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但京城的小偷,又怎是他一個閹奴可以收養的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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