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廣親自帶兵,這次不是戰爭,而是治安維穩。
但在福建的時候,範廣就做過,所以安排起來,也是有條有理的。
士兵和差役的組合,兩種職業相互學習,相互彌補。
神武衛跟著不同的將領,自然有著不同的任務。
範廣南下,要經過很多城鎮,掃黑除惡和打擊馬匪差彆也不是很大。
天津各處的圍追堵截,對於百姓的損失都會賠償。
“哪成啊,朝廷這是為了我們天津出力,就一些野菜,不礙事的。”
現在攤販對於官吏,沒有以往的畏之如虎,掃黑除惡是為百姓辦實事,這一攤菜,還不夠那些人收一次管理費的呢。
市井小民對這些東西最為在意,所以表現的很支持。
“官爺,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支持朝廷,還天津一片清明,我們商會會長可是見過大司農的,早就讓我們配合朝廷的一切行動。”
商鋪的掌櫃夥計,都說著已經準備好的台詞。
這是從上頭下達的命令,而且在京城的商會和其他商戶不一樣,他們需要朝廷,特彆是開海之後。
每抓到一個人,便有衙役取出畫像,然後大聲高唱那人所作所為,再送到臨時衙門,公開審理。
李賢看著傳回的彙報,皺著眉,並沒有多開心,隻因為牢房已經不夠用了。
雖然裡麵的人不是關一輩子,但是此次的力度實在是大。
更何況,聽說京城那邊已經開展京察,切斷了一切可能出現的後台。
各種配合之下,連自首的人都很多。
“哪裡來的鬼魅魍魎,怎麼會這麼多?”
李賢揉了揉額角,連軸轉的辦公,根本不能好好休息,感覺頭有點脹痛。
“查了一些可查到的戶籍,有些是從南方來的,還有人是被騙來的。”
商輅開口說道“知府大人,這事有點不對勁,就算天津府遍地是機會,但也不可能一下子來這麼多人。”
“大人,你看,這人被騙過來後,直接扔到了這裡,人生地不熟,就隻能撈一些偏門,再加上天津此處漕運,當了腳夫再就幫頭目收那保護費了。”
“將人騙過來,然後天津沒有官府,你是覺得有人在順勢而為,要搞亂天津?”
李賢抬頭,看向商輅。
“對,知府大人,而且這並沒有觸犯大明律法,換而言之,這是在蓄勢,若是朝廷反應慢一點,稍微點一下,民變就發生了,”
商輅帶著些許的猜測,繼續道“下官看過福建的卷宗,福建的官府因買賣官位而腐化,朝廷沒有及時製止,但到了後來,那些買官的,就要收取他們所付出的錢財,就隻能不斷收刮百姓,各種巧立名目,最後才給了鄧茂七和葉宗留等人機會。”
“有趣,倒是有幾分縱橫家的手段,”
李賢點了點頭,道“順勢而為,見機行事,可有審問出幕後主使?”
這個問題,李賢也不過是問問而已,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必然不會留下什麼把柄。
聞言,商輅搖了搖頭,道“謊言中七分真,三分假,天津確實有機會,不過之前沒有官府,便沒有管理,說的人多了,他們就信了,隨後有商隊中的人提起,人就來了。”
“查不到商隊的人嗎?”
李賢追問。
“查不到,大明雖然戶籍森嚴,但管不了蠻夷。”
商輅苦笑,戶籍森嚴,其實是防君子。
很多外來的商隊,本身就是各種隱瞞,就算是貢使之中,夾帶商賈隨行行商,也是公開的秘密了。
大明戶籍路引難在最初,但是各國情況不一樣,大明之外的地方,可沒有大明境內這樣嚴格。
“蠻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