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農經濟下的集體合作,與農場主模式是不同的。
華夏這類合作模式,早就以宗族的形式紮根。
到處都是有跡可循的細節,隻不過,沒人去在乎,沒人去觀察鄉村,除了那個男人。
華夏的農戶就跟野草一樣頑強,隻要有土壤,他們就能頑強生長。
李賢似乎是自然而然的發現,當然,這也是有玉珠在前的原因。
京城不少地方在嘗試,湖廣的苗疆也在嘗試,那麼,天津為何不能試一下?
不過,和京城還有苗疆不同,京城有著聖人這可以一言決的存在,而湖廣剛經曆過戰爭,沒有什麼好損失的。
朝廷在天津的投入,就是沉甸甸的責任。
見同知沒有回答,李賢也知道,區區一個同知,或許還沒有那個膽識。
農民靠天吃飯,任何天災人禍,哪怕是下久一些雨,都會對收成產生影響。
李賢在這方麵是比不上聖人的,朱祁鈺可以節省,指縫流出來的糧食,就可以養活不少農戶。
一聲歎息,很是無奈。
為官想要做事,就會發現,到處都是問題。
“快要入冬了,要鼓勵商隊從南邊多運些糧食。”
輕點在桌麵上,天津在招商引資,這在以前是不曾有過的。
南方糧食比北方充足,之前天津就因為朝廷的命令,提前囤積了糧倉。
“港口那邊有抵稅,運河時刻監控渠道疏通,大抵天津不會缺糧。”
同知的回答很乾脆,有著提前準備,底氣自然很足。
也正是因為糧倉裡的糧食很多,所以市麵上的糧食價格雖然有漲幅,但還是可以接受。
賤穀傷農,沒有鬨饑荒的時候,糧食漲價,也能讓農戶增加一些收入。
雖然還憂心未來若是農戶變少之後,人口增長,糧食不夠,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可以徐徐圖之。
天津的苦惱,還是幸福的苦惱。
遠在泉州的陳懋,正駐軍於泉州港。
渡大洋鱟,所至第一城,即刺桐也,餘見港中,有大船百餘,小船則不可勝數矣。
這是伊本白圖泰看到的泉州港景象。
就連馬可波羅,對於泉州港,也是讚歎不已。
但是,因為蒲氏,因為海寇,現在的泉州港早就不複當年。
身為朝貢不凍港,也隻有外邦朝貢的時候,這裡才會熱鬨起來。
陳懋在這裡迎接了範廣之後,就駐留此處。
原本看到陳懋軍隊入駐,以為是好事將近的泉州人,當聽到蒲氏再次作亂時,不由得被澆了一頭的冷水。
他們想起了這個讓整個泉州都感到恥辱的姓氏,一個自己接納,然後背刺自己的大食人。
曆史的恥辱再次被喚起,或許陳懋的軍隊還是在防備著泉州,懷疑著泉州可能存在的餘孽。
不過,陳懋倒不是這麼想的。
駐留泉州,是上麵的意思。
身為大將軍,沒有調令,他可不能像普通人一樣可以隨意到處停留。
大明需要不凍港,而泉州這處合適,且曆史悠久的深水港,正是大明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