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慮,臣想過,但是,陛下不是已經有解決辦法了嗎?”
定了定心神,於謙笑著回應朱祁鈺。
“嗯,但是還不夠。”
朱祁鈺知道於謙說的是什麼。
麵對離間計,其實隻需要做好自己,給予人民安穩的生活,百姓自然知道心要向著誰。
在此基礎之上,還需要加深百姓的認同感,歸屬感,更要有榮譽感。
為什麼朱祁鈺要淡化種族概念,而去加深國家概念,便是因為種族屬於分裂基礎,而國家,才是團結的基石。
當初提出種族概念的高盧雞,現在都要變成高盧烏雞了。
朱祁鈺所構想的是,在國家概念形成之後,再賦予民族概念,以對應以後可能出現的種族概念。
現在於謙要做這種事情,朱祁鈺難免會產生被反噬的憂慮。
“陛下,若是陛下勵精圖治,讓百姓安居樂業,華夏之民,不會背棄陛下,民心之所向,不會背叛大明。”
於謙並不知道朱祁鈺的深層擔憂,但是,他明白一個道理,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
而在於謙看來,聖人一直是在這麼做的,否則也不會在京城如此受愛戴。
“百年之後呢?千年之後呢?若大明不再強大,寰宇之下,萬國林立,多少眼睛在盯著大明這塊肥肉?”
朱祁鈺難得在於謙麵前表現得沒那麼自信,倒是讓於謙有些驚訝。
“陛下不是常說無萬世之法?陛下要開民智,不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嗎?”
於謙不解問道。
聞言,朱祁鈺拍了拍額頭,他開民智,還不是因為九年義務教育的習慣,哪裡有想得那麼深。
現在被於謙點醒,朱祁鈺才意識到,自己僅僅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某些事情,還沒有於謙看得明白。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朱祁鈺喃喃道,隨後目光也明亮了一些,看向於謙“就如於卿之所言,不過,這幾處地方還需要於卿稍微上上心,加強防務,避免紛爭外溢。”
指著寧夏到大同這個口袋,朱祁鈺叮囑道。
“理當如此。”
於謙點頭,繼續問道“陛下是想將此事交由錦衣衛來辦?”
“嗯,當初本來就是這麼決定。”
朱祁鈺點了點頭,問道“怎麼了?”
“陛下知道縱橫家嗎?”
於謙笑著問道。
“知道,也僅限於聽說過。”
朱祁鈺老實回答。
“這京城中,倒是有一個縱橫家,還和石總兵有些關係。”
聞言,於謙依舊是笑盈盈著開口。
“於卿是說仝寅那個瞎子?”
聽於謙這麼一說,朱祁鈺倒是想了起來,道“那不是占卜術士嗎?”
於謙明顯沒有料到聖人會知道這麼個人,怔了一下,原本還想要詳細介紹一下,現在看來,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