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圖之這種話,都是拖延時間的。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做到萬全的準備,總會有一些不足之處。
朱祁鈺並不擔心朝臣反對。
“對了,是不是南直隸拆,若是北直隸危機,就不好往南送家眷了?”
原本還想掙紮一下的劉儼,聽到這句話後,就直接將話吞了回去。
雖說打人不打臉,但是聖人沒有指名道姓。
可這句話直接讓不少蠢蠢欲動的朝臣想起了聖人當初燒掉的名單,是真的燒了嗎?
動不動就天下,動不動就代表大多數,朱祁鈺可知道一些學士的性情。
“退下吧。”
朱祁鈺再次開口,讓劉儼回到朝臣之中。
“往後朕不想聽到徐徐圖之。”
等劉儼歸班,朱祁鈺再繼續道“徐徐圖之,是多久?一年?五年?十年?若是反對,就給朕擺出數據,給出期限,沒有調查,就不要頂著天下萬民滿口胡言。”
朱祁鈺從登極開始,就讓朝臣改變奏折的寫法,比起奏折,現在應該更像是彙報書。
隻有這樣,朝廷才會少一些扯皮,爭論起來,也不是什麼引經據典,而是開口就像陳循那般,擺數據。
再次訓斥也算是警告,彆把現在當以前。
至於天下仕林,吃公家飯這種事,誰會跟自己過不去?
“還有何事啟奏?”
朱祁鈺頓了下,見朝臣們都沒開口,便拍了拍桌麵的奏折,道“吏部、都察院,南直隸上下大小官員,調崗清查之事,朕要一個結果。”
“臣,領旨。”
王直和陳鎰出班躬身道。
“兵部,於徐州京營,分兵入各省,核查南直隸各衛所,石亨就待在徐州不要動。”
朱祁鈺繼續安排。
“臣,領旨。”
於謙躬身行禮,對於讓石亨待在徐州,他沒有異議,反倒感覺很好。
至於南直隸各衛所的指揮,朝廷會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等朱祁鈺一道道皇命下達之後,興安才高聲唱道“退~朝~”
皇帝起身走向側殿,不過,這次他沒有直接出宮,而是起身前往西宮。
此時,孫太後正在西宮陪著朱見深。
現在一些時候,朱見深就跟留守兒童似的,得和她這個奶奶一起。
得知聖人駕臨,兩人連忙上前迎接。
一番見禮後,朱見深歪著腦袋看朱祁鈺,道“皇叔,等下可以和我玩一會兒嗎?”
“可以,不過,現在我有事和你皇奶奶說,你先去玩。”
朱祁鈺捏了捏朱見深那胖乎乎的臉蛋,打發了朱見深,便轉身對向孫太後,道“朕收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都退下吧。”
聞言,孫太後看了眼左右,讓尚宮和宮娥都退下後,才問道“陛下可以直說。”
“之前京城勸退信奉一賜樂業教的官員,太後應該知道吧?”
朱祁鈺走到一處涼亭,請孫太後入座後,便開口說道。
“有所耳聞,難不成?”
孫太後皺著眉,很快就想到了什麼。
“嗯,聽說會昌伯也是信奉此教,所以朕特來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