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軍的師父看著李軍,表情帶著朽木不可雕的意思。
“人家詐一詐,你就認了?”
師父斜了李軍一眼,說道。
聞言,李軍皺眉反思,隨後搖頭,道“不像是詐的,之前徒兒便有如此感覺。”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假的。”
師父搓著下巴,疑惑道“你不會看上那吳娘子了吧?”
頓時,李軍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道“沒,沒有。”
“組織現在紀律嚴了,還是個雛吧?”
師父並不相信,現在錦衣衛和緝事廠的訓練方式,可不像以前。
“這,這種事,又沒有關係。”
李軍撇開頭,視線看向遠方的風景。
“劉二得入了獄,吳娘子是可以和離,可再怎麼說,也是嫁過人的,你可是緝事廠的人,值得更好。”
和普通農戶比起來,緝事廠也算是鐵飯碗了,既然是師父,那也是長輩,所以覺得李軍可以有更多的選擇。
“我沒有。”
李軍嘟噥了一下,問道“師父,徒兒要不要離開?”
“為什麼要走?”
師父疑惑道“難不成吳娘子敢出去亂說?”
“再者,這點事都辦不好,往後難不成你被發現就遁走?”
麵對師父的詰問,李軍有些訝然,他確實不知道怎麼處理這種事情。
看李軍的樣子,師父歎氣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當是鍛煉,你自己看著辦吧,做我們這行的,人生閱曆也很重要。”
“是,師父。”
李軍立定,一副正經的模樣回應。
沛縣以及周邊的鄉鎮都在掃蕩賭場,不少以前看上去老實本分的人都被帶去縣城或者州府審問。
就算應天府也是如此。
不過,在南京,主要便是徐承宗帶兵突擊寺廟,凡是涉及放貸子錢的僧人,都會被帶往南京刑部審問。
這項行動之中,並非全都是哀嚎,更多的是各種竊喜。
那些欠錢還沒還的人,看著債主被官兵抓拿,可彆提多高興了,甚至想著當初是不是借少了。
至於寺廟中的武僧,麵對從徐州而來的京營士兵,在一顆手雷爆炸之後,手中的長棍都扔到了地上,蹲地抱頭,十分配合。
五萬大軍散出去的小隊,屬於獨立機動部隊,徐承宗隻能請求配合,並不能直接指揮。
南京城中,不斷發出的爆炸聲,讓城中的權貴不由得好奇起來。
這是一場危機,也是一場機會。
都察院、刑部、大理寺,甚至戶部,京城收到了許多人員請求奏折。
總會有官位空缺出來,而填補空缺的,自然是底層官員。
在這種情況下,原以為會沉寂的科舉,卻變得極為熱鬨。
生員們早就收到了告示,這次科舉,朝廷要擴招,照這大皇帝這麼搞下去,如此更新換代的速度,讓那些有抱負的讀書人心中熱切。
危機和機遇擺在天下讀書人的麵前,以至於南京原本蠢蠢欲動的人群,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抗議。
畢竟,人少了,就沒有那個膽子了。
這樣的改變,讓徐顯宗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不過,他還是體驗到了身為南京守備的感覺,親身體會到京營士兵強大的紀律和能動性,也給了魏國公一些壓力。
以徐顯宗的目光,這些士兵不少已經可以在地方衛所擔任百戶千戶了,可在京營,卻還僅僅是個伍長或者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