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工地,人還未病死,就被火槍打死。
麵對著精良的火器,尋常的人體衝擊,已經沒有絲毫的作用。
那些不願被隔離的人,也隻能在嘴上過過癮,出了人命,自然不敢再挑釁。
士兵自身也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病毒無形,就算蒙住了口鼻,士兵也無法完全確保自己不會被感染,現在還堅守崗位,也是為自己這一身軍裝負責。
吳老頭站在了望台上,看著山下被圍起來的宿舍。
兵工廠本來就是封閉式的,除了去支援工地的衛兵外,廠內的力壯也放下手中的工作,填補了衛兵的缺額,避免兵工廠出現武力真空,讓人鑽了空子。
“吳老,快些回去,工廠有高牆,必然不會有失。”
衛兵開口對吳老頭說道,目光看向外麵,似乎在看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怕什麼,要對聖上有信心。”
說著,吳老頭就雙手搭在梯子上,緩慢爬下了望台。
兵工廠中,有著獨立的水源,充足的存糧,衛生體係更是完善,可不是下方工地可以比擬。
京城,街頭巷尾貼滿了告示和注意事項,一個個衙役站在告示旁大聲宣讀。
現在的京城,隻進不出,不管是內城還是外城,難免有不了解情況的百姓產生恐慌。
細查西山工地的同時,整個京畿也都在排查,而緝事廠的廠衛,開始在西山四周村落尋找病牛。
各部門長官在知道醫學院有預防之法後,在沒有見到聖人的情況下,也能各司其職,隻等待那防治之法的實施。
本來預想中的騷亂並沒有發生,京城依舊保持著秩序。
朱祁鈺坐在馬車中,撩開窗簾,看著外麵除了衙役多一些,基本上沒啥區彆的街道。
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封城不能太久,而且糧食還要充足。
作為大明的首都,經濟文化中心,流通的貨物何其之多,特殊情況下,朝廷可以直接管控京城所有物資。
剛回到景仁宮,立馬一群女眷都圍了上來。
“陛下,這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尚宮說陛下有令,景仁宮戒備。”
吳太後抱著孩子,滿臉都是愁容。
看著眾家眷,朱祁鈺給予了寬慰的笑容,上前捏了捏小澄的臉,說道“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西山工地鬨天花了。”
“天花!”
眾女驚恐出聲,但看到皇帝臉上輕鬆的神情,本來擔憂的心也放了下來。
“已經有預防辦法,放心,孩兒有信心。”
朱祁鈺對吳太後說道。
“當真?陛下真能解決天花?”
一旁的孫太後皺眉遲疑,畢竟天花可以說屬於瘟疫中最為嚴重的大疫。
“解決談不上,但是預防還是可以的。”
朱祁鈺領著眾人往內走,邊走邊說道“醫學院準備在人痘法的基礎上,試驗牛痘法,按理論來說,牛痘不致死,而得過牛痘的人,之後便不懼天花,可以說是疫苗,而後那些已得天花之人,惠民藥局會藥品,桑菊飲、生麻葛根湯此類,維持營養均衡,相信能熬過去的人會有不少。”
天花隻能預防,在治療上,中藥隻能提高人體的一些抵抗力,能不能撐過去,還是要看人。
有了聖人詳細的解釋,有理有據,眾人也放寬了心。
二日,朱祁鈺收到廠衛消息,已經找到病牛,正安排在西外城。
“召集醫學院、太醫院,自願嘗試者集合。”
朱祁鈺剛吃完早餐,就讓舒良前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