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東是冀中地區,這個地區群眾基礎特彆好,每縣每區都有民兵組織。
他們每到一個區域,都會有人來接應,這證明了上級很是重視這次行動,可小五子還是感覺哪兒不對勁兒。
這乾事李大姐真是搞政工的,每到一個地方,如果有當地的乾部來迎接,她必給人一番鼓勵表揚,把這些人鼓動得熱血沸騰的。
她每到一處,儼然中央下來巡視的大員,雖然她的演講沒什麼大毛病,講得是真好,可小五子越來越不得勁。
照這樣下去,這任務不得耽擱了?這邊正是敵我犬牙交錯的地帶,雖然有這些民兵組織,可誰敢保證沒有奸細叛徒之類的?
以四德子的聰明勁兒一眼就看出了小五子的擔憂,兩人在閒暇的時候簡單的交流了一下,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畢竟人家李大姐才是指揮官。
不過二人都告知二牛和餘海多多注意,要有危機感。
將要到白洋澱的時候,他們遇上了這裡的縣大隊正在拔鬼子的據點。
本來這些人是後半夜來的,打算搞個夜襲,端掉鬼子的炮樓。
可不知怎麼就跑了風,被鬼子和偽軍發現了,沒偷襲成,反而打成了硬攻。
小五子他們來到時都已經日上三竿了,還是沒打下來。
如果是個好指揮官,可能就會放棄這次硬攻,因為得不償失。
可這個縣大隊的大隊長是個很軸的人,有種把牙齒崩壞了也要啃下這根硬骨頭的狠勁兒。
但傷亡已經不小了,他現在有些騎虎難下了。
李大姐在來的時候就聽這地方的區乾部說了這些人在攻打據點的事,她硬是帶著小五子他們趕了過來,說啥要幫幫場子。
小五子到現場一看,這個縣大隊有一百來號人,可是槍卻不多,多說有一半人有槍。現在圍在離據點大約五百米的距離上,靠不到跟前去。偶爾會往炮樓裡打上一槍,炮樓裡是有機槍的,也是偶爾打出一梭子子彈,打得土圍子直冒煙。
他們本來都要攻進去了,這是被人給打回來的,已經損失十多個人了。
小五子終於看見了這個縣大隊的大隊長了,是個三十五六歲滿臉絡腮胡子的漢子,細長的眼睛,一看就是那種主意特正的人,這種人一般不會聽勸的。
李大姐不會打仗,但她信任大隊長,就對他說“我這有幾個好兵,都是總部精挑細選的精兵,你看看能不能用上。我把他們交給你了。”
大隊長也姓李,聽說這本家大姐是上麵派來視察的,這又給了幾個生力軍,感動壞了,說“一定不辜負領導的厚望,今天就是拚了命也要拿下這個據點。”
小五子問李隊長“先前是怎麼攻到前麵的?”
大隊長說他們用獨輪車上麵裝上填滿沙土的麻袋,再上麵加兩條澆了水的棉被,推著過去的。這東西能擋住子彈,可人過去以後,沒等找到落腳點呢,剛露點頭,就被機槍給掃了。
小五子又問還有獨輪車嗎?老李隊長說還有一輛,小五子就對他說我們試試,讓二牛和四德子管他們縣大隊借了兩把三八大蓋,然後儘量往前靠一靠,到了差不多四百米的位置,布置好掩體,架上槍給小五子和餘海作掩護。
雖然這個距離想打準很不容易,但小五子相信這兩個哥們的槍法。尤其是四德子,他有一把好槍的話絕對能把子彈打進炮樓的射擊孔裡去。
小五子和餘海檢查了他們的衝鋒槍和手雷,然後推起那輛土坦克向前移動,還彆說,炮樓裡嗒嗒嗒地響了一梭子機槍的聲音,小五子和餘海隻是感覺到了車子有些震動,能打得很遠的重機槍子彈還是被這沙土袋子給擋住了。
然後就聽到兩聲清脆的巴勾聲,機槍當時就啞火了。
小五子兩人趁此機會快步往前又移動了一段距離。
然後炮樓裡的又傳來步槍的叭勾叭勾聲,又是兩聲槍響後,步槍也停止了射擊。
小五子和餘海再次快步前進。
如此反複了好幾次,小五子和餘海終於靠近到離炮樓三四十米的地方了,他倆選的角度很刁鑽,正是幾個機槍射擊口的相對死角。
餘海來的時候在車上放了一把鍬,他倆把車停下還是縮在車後麵沒敢露頭,因為雖說是相對死角,這麼近的距離太危險了,但凡小鬼子伸伸頭都能夠著他們,要不前頭衝過來的隊員是怎麼犧牲的?
不過好在掩護他們的槍聲就沒停過,而且是槍槍都打進射擊口裡了,至於打死打傷多少敵人就不知道了。
原來不光小五子他倆在向前移動,二牛和四德子也是邊打邊前移,這時已經靠近三百米以內了,對他倆來說這個距離就基本能打著人了,炮樓裡的機槍步槍都被打得不敢露頭。
餘海用鍬在原地挖了個坑,把土都堆到了前麵,這就有了個容身之地了,這個角度有點偏,小五子沒把握把手雷扔進去,因為射擊口是外大內小的。
所以小五子又把車橫了過來,擋在身前,用手扳著軲轆一點一點的橫著走,走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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