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原,第三人民醫院,太平間外門衛室。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動筷子夾起一大片肥肥的豬頭肉,塞進嘴裡吧唧吧唧的嚼著。
接著端起酒杯,衝對麵的一個萎靡不振的中年人嚷嚷道“兄弟,你是誰?你是楊大膽,你是咱三醫院保安隊的靈魂,怎麼特麼的慫啦?”
沒錯,這個慫了的,正是大名楊大小,因其膽子大,人們便稱之為楊大膽。
“熊哥,以後快彆叫我楊大膽啦,我不配這個名字。”
“唉!完啦!保安隊要散啦!你以前把死孩子支在地裡當稻草人使的膽量哪去了?”這位熊哥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楊大小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說“熊哥,兄弟我去年遇到詐屍的事情,你應該很清楚吧?”
“清楚啊!那天侯文和你一個班,那小子半夜嚇跑了,把你一個人留在太平間。
不是,咱彆說的那麼恐怖好不好,那女的不是詐屍,人家是被迫裝死。”
“嗬嗬!”楊大小一副看老實人的眼神,看著熊哥,說“裝死?她說你就信?一個弱女子,一掌把我退出去十多米,還是飛著出去的,你熊哥五大三粗,但你能做到麼?”
熊哥思索了一下,說“我是肯定做不到,但人家小姑娘就不能是練過武術麼?”
楊大小搖了搖頭,說“就算你說的對,但我下麵說的,看你怎麼解釋?”
“你說。”熊哥用手抓起一把油炸花生米,支棱起耳朵,嘎嘣嘎嘣的吃著。
“唉!”楊大小歎了口氣,說“剛開始,我也挺相信那女人是在裝死,畢竟老子從小就不信鬼神,但在半個月前,我又遇到了那個女人。
那天晚上,我在急診科值班,那女人帶她媽來看病,聽說是心梗。
開始,我就是覺得這女人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不過,心裡有了這個疑惑,就格外注意這女的。
那天急診沒什麼人,這女人又是自己陪她媽來的,所以,什麼取藥,交費,都是她自己來回跑。
你也知道,咱們急診交費是在靠近門診那邊,而晚上那邊更沒有人,劉主任辦公室那天正好純淨水用完了……”
“水房也在門診那邊,你不會是……”熊哥感覺到了刺激,一嘴的花生米也顧不上嚼,就等著下文。
楊大小重重的點了下頭,說“我從水房出來,剛好看見那個女的飄過來,你沒聽錯,她就是離地半尺,那麼飄著過來。”
“那她看見你了麼?”
“看見了,她一看見我,馬上就落在地上,用腳走路了。”
“那你跟她說話了麼?”
“沒有。”
“她跟你說話了麼?”
“說了。”
“說啥了?”
“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天,她對我邪魅的笑了一下,接著學了一聲貓叫。”
熊哥不解道“為什麼要學貓叫?”
楊大小壓低聲音說“因為她詐屍那晚,我就是找跑進太平間的貓,才誤打誤撞,碰到她詐屍的。”
“喵嗚……”剛說到這裡,忽然一聲淒厲的貓叫聲響起,這讓熊哥和楊大小都汗毛豎起,頭皮發炸!
倆人誰都沒有說話,眼睛警惕的看著窗外,可外麵什麼也沒有。
楊大小聲音更低的說“熊哥,你知道我這幾天狀態不好,是為什麼嗎?”
熊哥已經完全被楊大小的故事帶入,本來大大咧咧的他,現在也是滿臉驚恐,問“為,為什麼?”
“特麼我就不明白,一百多公裡外死了人,為什麼要寄存在咱們太平間?整整九個人,都是被打死的,這種枉死的人,最容易有事!”
“吱……嘎達吧!”
寂靜的夜裡,忽的從遠處傳來這麼一聲聲響。
這個聲音,他們太熟悉了,正是太平間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