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棲安寺偷梁換柱的行為錯了就是錯了,即使真的有難言之隱,也已經對許家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
常觀仍舊沒有說話,隻是將手伸向懷中,隨後掏出了一個信封。
蔡勇將信接了過來,呈遞到王茂平的手中。
從信封的紙張來看,已經能看的出有些年頭了。打開信封,把紙抽出來,展開。王茂平快速的讀了起來。
信不長,但讀完之後的他卻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突然間理解了剛才這位棲安寺住持的眼神。
說實話,他看到信後,也升起了一絲感傷。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位許施主進寺廟沒幾年後。”
常觀長歎了一口氣,終於是打開了話匣子。
“想必,這位蔡捕頭也看到了,棲安寺並不大,很少有香客過去,因此香火也不旺盛。”
蔡勇點了點頭,也確實如此,就是山間的一座小寺廟而已。與那些香火鼎盛,廟宇輝煌的寺院根本就沒有辦法相比。
而這些,王茂平其實早就從陌惜樓那裡知曉。
“其實包括貧僧都以為,棲安寺是不在乎名利的。所以我們並不在乎香火是否旺盛,寺廟的名聲有沒有被人們知曉。”
王茂平隻是靜靜的聽著,並沒有出言打斷。在看過那封信之後,他就知道,麵前的兩個僧人,會告訴他當年的真相。
“所以每年住持都會帶著一部分僧人去下山修行。”
常觀的話娓娓道來,目光卻好像在回憶著什麼。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年,妙慧師伯帶寺廟的僧人修行回來之時,還帶回來了一個男嬰。”
“師伯曾說,希望這個孩子可以擺脫劫難與家人團圓。”
王茂平知道,這個男嬰應該就是許家的孩子。
“男嬰來到寺中後,身子漸漸好了很多。不過,妙慧師伯卻病了,而且每況愈下,在第二年就圓寂了。”
這也和陌惜樓打聽到的情況能對應的上。
“不過,好在男嬰一點點的長大。身子也結實了很多,我們都以為他的劫難已經逐漸過去。卻不曾想——”
“不曾想什麼?”所以真正的許璞歸究竟發生了什麼。
“妙慧師伯離世以前曾告誡過,許施主八歲之前,一定要待在寺中,不能下山。”
“他下山了?”
讓一個孩子幾年都待在寺廟裡,的確是有一些難熬。孩子越長越大,好奇心也越來越重,難免會溜出去。
此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另一位僧人將話題接了過來。
“其實那不是他第一次溜出去,當時貧僧與許施主年紀相差不大,偶爾會趁著師兄師叔們不注意,偷偷溜下山。”
“隻是那一天,貧僧被罰打掃寺廟,所以並沒有和他一起出去。卻不曾想,他淹死在水塘之中。”
“明明是經常玩鬨的水塘,卻不曾想會出這樣的事情。”常寧的眼中也充斥著傷感還夾雜著一絲愧疚。想來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自責的吧。
所以說,真正的許璞歸是意外溺亡,這其中並沒有什麼陰謀,也不知道該去怪罪於誰。
“然後呢?”